穆卓把票揣好后,也没有急着走。
两个男同志随意地坐在没啥人的路边说着话,有些事情在电话里头不好说。
闻谵问了两句穆卓他们大队的情况。
他问两句,穆卓回十句,可以说是相当详细了。
穆卓说完,才又悄咪咪地不解道:“你老师不是去农场了吗?”
闻谵停顿了一秒,“只是预计。”
穆卓懂了,预计就是还没有板上钉钉,那就还有回旋的空间。
怪不得老闻提前来省城了呢。
这么想着,穆卓看了自己好哥们儿一眼。
刚开始不熟的时候,他还真以为这人从小稳重懂事,早早地就想好了长大后要照着自己老爹的脚印一步一步走。
后来才知道,这人现在看着人模人样、稳当干练的。
实际上,十几岁的时候也是刺头一个,典型的天王老子第一我第二,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
闻老爷子这个老将军跟有一些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父亲一样,都是自己干什么,就希望底下的小娃子跟着走自己的路。
但据他所知,在闻谵之前,闻家只有闻谵他大哥从军了,现在在海岛上。
闻家二哥三哥都没进部队,从事了别的行业。
闻谵从小身体素质过硬,扛摔扛打的,一看就是个当兵的料,所以老爷子对他寄予了厚望。
但十几岁的年纪嘛,还是个刺头,就不想跟着家里安排的路走,家长越让干的事情就越不想干。
闻谵刚开始大学直接选择了学物理,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要去研究武器。
结果上了一年现,自己静不下来,不是干这块儿的料,还是喜欢真枪实弹地干。
只能说遗传真的很神奇,有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根本就改不了。
后来这人扭头又考进了军事学校旁听,只能说脑子好使的人就是比较任性,有试错的机会。
这次下放的老师就是以前教闻谵物理的老师,虽然只教了一年,但两人认识得有十几年了。
感情不一般,不是亲母子胜似亲母子的那种。
闻谵小时候喜欢待在姥姥姥爷家,这杨老师就住他们旁边,还救过人一命。
这些穆卓都是听董侪说的,只说了个大概,他知道的也不是很全乎。
穆卓想了想又补充道:“许叔不是那种虚头巴脑的人,大部分乡亲也都挺热情淳朴的。”
当然小毛病肯定是有的,邻里之间吵来吵去也是常有的事儿。
昨天你把洗脚水泼我家门口啦,今天你娃子薅我娃子头啦。
诸如此类,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总体来说还算和谐,上面的领导班子也稳得住。
闻谵‘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穆卓拍了拍裤脚上的灰,拉着人又说起了他摆酒的事儿。
“我看你
干脆六号来得了,或者五号,七号那天来不及,到时候哥们儿可顾不上去接你啊。”
这人一说起摆酒,就笑得见牙不见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