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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章 作品（第2页）

“方博仁，”副导演冷声道，“你可以选择沉默，最终吃亏的只有你自己，你不用摆架子，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互相给面子，把事情说清楚就行了，别最后由别人揭出来，那就真的没意思了。”

得不到回应，副导演看向余佑，余佑示意他去询问另外两人。

“楚曦，《作品》是谁创作的，你知道吗？”

“我不清楚……”

楚曦的态度变得顺从了许多，相比于要她承认和方博仁的不伦关系，其他事情对她而言都无足轻重，她只想配合地完成，或许就能从现在的困境当中解脱出来。

“我接触《作品》的时候，《作品》已经定稿了。”

楚曦的用词比上午更赤-裸，她终于坦白地承认，“我就是来挂名的。”

“跟你对接《作品》的人是谁？”

“是沈老师。”

“方博仁没有找你对接过？”

“方老师把他下一个项目交给了我润色。”

剧本创作是个漫长的过程，方博仁认识楚曦的时候，《作品》已经成型，没有楚曦可参与的余地，于是方博仁借王涛的手把人插进剧组，这样一来可以避嫌，二来以王涛专制独-裁的性格，即使楚曦只是在编剧团里挂名，外人也不敢多说什么，真可谓是一举两得。

对于楚曦来说，剧本挂名只是一时的好处，真正要搭上方博仁这艘大船，当然还是得有实质的项目做才安心，于是方博仁就把新项目交给了她。

楚曦认为这样她才算得到了能在这个圈子里站稳脚跟的机会，是她利用了方博仁，那么才思枯竭的方博仁是否将楚曦当作下一个可供吸血的对象，是他利用了楚曦？

沈清泉、乌淮、楚曦……这些人难道真的仅仅只是满足方博仁的色欲吗？还是说方博仁借由这么一个个青年才俊来维持自己的事业？

这不是单纯的情感纠葛，而是

相互利用、各怀鬼胎……

余佑神情若有所思，目光在三扇关闭的门之间回转。

“江池，《作品》是谁创作的？”

不像楚曦那样快地应答，江池隔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这是我们工作室几位编剧老师共同努力的成果。”

余佑神色一凛。

这个回答和沈清泉的很像。

“江池，我问的是核心创作人。”

又是短暂的沉默。

“是方老师。”

江池又给出了和沈清泉一样的答案。

是忌惮一旁的方博仁，还是他早已和沈清泉有了默契，打算无论如何，都要“保护”方博仁的名声？——那不单单只是名声的问题，涉及到合同、电影和很多钱，很多很多钱。

余佑抓过副导演手上的笔记本，写下。

“你们听过周梦蝶这个名字吗？”

这是第一个指向所有人的问题。

毫无意外的沉默。

楚曦最快反应过来，“谁？”她问，随后又补充，“我没听过。”

江池和方博仁都保持了沉默。

余佑给他们时间去惊诧、去心绪翻腾、去权衡利弊，他把笔记本给副导演，拍了下副导演的肩膀，转移阵地到沈清泉那边。

沈清泉仍就是坐在靠窗的单人沙里，侧脸平静而优雅。

“沈老师，我们在你的笔记本电脑里现了点新东西，你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吗？有关周梦蝶和庄扬？方静和杨银川？”

沈清泉一言不，她的嘴唇已经干渴得开裂，她就这么凝望着窗外，像一座洁白的雕像。

“明天补给船就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