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滴滴滴地闪起红光,屏幕上的女人面目狰狞,似乎很不想听唐臾说出这句话。
怪物母女俩倒没什么反应,恐怕已经失去自我意识了。
早知道她们是妖就好了……莫非最开始两个妈妈都不欢迎他们,是因为怕自己妖的身份被现?
唐臾对现在的局面,心中差不多有个猜测。
“夫人姑娘受累,被不知什么路子来的电子货给寄生了。稍等我们把它弄出来。”
唐臾道,“但这涉及到高科技,我一个人恐怕搞不定。”
“Vix,Vix老板!起来上工!”
唐臾肩上还沉甸甸地压着个男人,此人可是高科技的关键。
机械师仍没醒,微垂着头,金属面具冷冰冰地贴着唐臾,Vix的皮肤也是冷冰冰的。
“老板你是不是气血不足阳亏肾虚啊,回头你醒了去开几副中药补补吧。”唐臾趁Vix没醒,一个劲儿地打趣他。
唐臾扶着Vix坐到沙上,心头稍有纳闷。
妖的幻术不过那么几种,基本都是让人看到自己内心最恐惧,或是最渴望的东西,最终目的都是让人在心魔幻境中无知无觉地死掉。
按理说,唐臾扰乱了幻术,Vix这会儿已经应该醒过来了,但他还陷在幻境里,这是有多重的心魔?
若是掀开Vix的面具,看他此时的表情是痛苦抑或享受,便大致能推测一二分其中缘由。
唐臾这点尊重人的底线还是有的,绝不随意窥探他人隐私。
当面八卦是另一码事。
在幻境中失陷越久越危险,没那么多时间让唐臾磨蹭,两指利落地点上Vix胸膛,想着赶紧把他唤醒得了。
然而,隔着衣料,唐臾触到一根细长的小物件。
古代人头一个想到的便是——这是根簪子。
什么神经病会把簪子紧贴着胸口放着啊?
不怕被戳死吗。
或许这压根不是簪子,而是机械师随身携带的什么工具。
唐臾只觉得手腕突然一紧,Vix用力握住了他的腕骨——机械的那条手臂。
Vix骤然坐直,隔着面具,唐臾都能听到他刻意压抑的沉重喘息。
“哟大老板,醒啦?”唐臾口无遮拦地调笑,“把我当成谁了呢?攥这么紧。”
攥着他的手一颤,感到烫似的,飞快地松开了。
Vix声音暗哑:“……抱歉。”
他收回手,很快恢复成平日里冷淡肃杀的机械师模样。
“没事儿。”
唐臾大度地摆摆手,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宽慰道,“都是成年人,谁心里没藏点事儿呢是不是?我懂,我都懂。”
危雁迟沉着脸别开眼,心道:您懂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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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危雁迟的幻境里,不见到师尊是不可能的。
不久前,女人密密麻麻的眼珠令危雁迟感到眩晕,他偏开目光,下意识看向身边的“师尊”。
“您还好吗……”
危雁迟倏然沉默,因为他看着眼前的师尊蓝颜色逐渐加深,变回熟悉的深黑色,机械臂也变回了肌肉线条修长的手臂。
师尊笑着朝他勾了勾手,拂衣朝露台走去。
危雁迟追着师尊的背影跑出去,似乎回到了初遇的那一天。
午夜寂静,月亮低垂,脚下是尸横遍野的村子,他们并肩站在屋顶,等待日出。
危雁迟轻声问:“师尊,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