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危雁迟脱了大衣,银色臂环自动脱落,变成小机器人跳到地上。
uvu滴溜到唐臾脚边,围着他转圈:“师尊大人!稍等,我去给你拿缸。”
唐臾还没开口说谢,肩头突然探出了个蓝毛小脑袋,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小机器人,鸟里鸟气地问,语气嫌弃:“你是谁啊,怎么那么矮?是不是营养不良?”
小机器人仰起脑袋,天真快乐地眨眼:“你就是传说中的青鸾珠?好可爱啊。”
“可爱?没大没小的,你知道我年纪多大吗?”小鸟瞬间炸毛,扑腾着翅膀俯冲而下,梆梆啄了uvu两口,顿时捂着嘴后退,凶凶地竖起翎毛:“敲,你好硬!”
唐臾哈哈大笑:“叨叨,叫你叨!遭报应了吧!”
此时久绛也踩着毛拖鞋来了,看到蓝色炸毛小鸟,双眼像火狐狸一样亮了。
她兴奋地飞奔而来,眼疾手快地把神鸟抓进手里搓搓揉揉,爱不释手:“卧槽卧槽,老幺居然背着我们养小鸡崽,他养的活吗?哎呦宝宝你怎么是蓝色的呀,是不是基因变异了?哟西哟西哟西——”
叨叨被这女人离心机般的撸毛手法弄得想吐,在她狂暴的动作中艰难反击:“本王……呕…的本体…可是扶风的箭羽……呕……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放尊重点…嗷!”
唐臾从uvu手里接过一个巨大的玻璃水缸,像注水一样往里头注了小半缸灵力,荡漾着浅蓝色的光晕。接着把霉的石头丸鳞扔了进去,扑通一声,像极了一大坨硬干的牛粪。
唐臾看着眼前鸡飞狗跳的场景,拍了拍手,哼着小曲:“真是幸福和谐的一大家子。”
趁着屋外一团乱麻,危雁迟偷摸潜回卧室,反手严实房门,马不停蹄地把“师尊”搬到储物间,aI“师尊”自动开机,操着机械化的温柔声音说:“主人,欢迎回来~”
“闭嘴。”危雁迟严厉地丢下一句命令,哐的一声把储物间的门用力甩上了。
危雁迟一转身,就看到搬着大玻璃缸的正牌师尊,毫不知情地左顾右盼:“得找个地方安置你师兄!最好能实时观察到他的情况。”
危雁迟心脏砰砰跳得很快,慢半拍地想了一圈,最后还是说:“就放卧室里吧,我随时看着。”
蜷成一团的微缩山兽安静地窝在玻璃缸底部,唐臾弯着腰注视里面的情况。
唐臾用指尖在玻璃面上戳戳:“快醒醒,你这个年龄怎么睡得着哇。”
隔着玻璃跟丸鳞说了会儿话,唐臾心满意足地直起身,没想到“砰”的一下,撞到了危雁迟的额头——这小子也弯着腰在看丸鳞,悄无声息。
唐臾感觉自己被一颗火流
星撞了,这才想起来危雁迟脑门为什么这么烫。
“你去躺着。”唐臾把危雁迟提溜到床边,“我看着丸鳞就行了。”
危雁迟板着脸挣扎了几下,坚持想守在二师兄旁边,但还是被师尊用强力摁在了床上。
久绛俨然已经和一机一鸟混熟了,二人互相扯着头花以一个诡异的姿势挤进屋里,久绛正义凛然地说要亲眼看到二师弟苏醒的第一刻!
唐臾嫌他们吵,赶苍蝇似的把久绛往外赶:“绛儿,你去客房休息,你师弟还病着呢,这里挤不下这么多人。”
危雁迟闷闷地说“没事”,被唐臾一个螺丝钉扔过去扔闭嘴了。
“去休息,听话。”唐臾拍拍久绛的头,“你二弟醒了我立刻去叫你。”
久绛从小娇纵,爱耍小脾气,但是在师尊拿定主意的事情上,她永远是拗不过师尊的。
长成大孩子了这点也没变,久绛撅着嘴生了半天闷气,还是一步二回头、不情不愿地去了隔壁屋。
卧室里终于安静了些,唐臾像一个终于安顿完孩子们的单亲妈妈,仰身坐到沙椅里,疲惫地勾了勾手指。
在一旁讲悄悄话的uvu和叨叨磨蹭到他身边。
唐臾压低声音安排道:“幽,你照顾你主人。叨,你跟我试试唤醒丸鳞。”
uvu领命去了,小蓝鸟难得没有刻薄挑事儿,乖乖地伏到唐臾手背,看着玻璃箱里慢慢流转的幽蓝灵力。
房间安静下来,两个需要被照顾的徒弟都安静地收入眼底,唐臾虽然感到疲倦,但很安心。还差一个他就能找齐了。
还有许多扑朔迷离的事,此刻的安宁不可多得,唐臾希望此刻永恒。
夜深了,房间里只剩下偶尔响起的uvu轮子声。
丸鳞似乎还没有转醒的迹象,但唐臾已经尽力尝试了所有可能的办法,现在只能交给时间。
“先生!”u^u在床边小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