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烟把玩着新做的指甲。
“岁岁瞧我如何?”
柳岁有些不淡定了,闺阁女子尚且不能轻易出门,何况她如今这身份,而且小小铺子让她当掌柜,岂不大材小用。
谢烟笑,“我的嫁妆铺子几乎全是亲自打理的,银钱总要经了自己的手才安心,左右在宁安也闲来无事,由我坐镇也无人敢寻衅滋事。”
“可,冯大人那里会答应吗?”
谢烟还以为柳岁会先担心铺子分成的问题,没想到说出口的竟是这个,不禁对她又高看了几分。
到底是镇国公府教养出来的姑娘,日子苦成这样,依旧视钱财如粪土!
冯天奇光看他娘这表情,就知她心中在想些什么。
呵,呵呵,您面前这视金钱如粪土的姑娘可是个女飞贼!
改天把仓库搬空了,您哭都找不到人!
柳岁斜睨他一眼。
彼此彼此!心照不宣的事,你还是家贼呢!
冯天奇轻笑一声,“一山不容二虎,我娘就是这府中唯一的大王!我爹那怂蛋可不敢管。”
冯震处理完手头公事,赶来正好听到这句话,顿时火冒三丈。
“好你个兔崽子,一天不编排我就难受是不是?”
他脱下脚上的靴子就朝冯天奇脸上招呼,唾沫星子崩得到处都是。
“成日里不干点正事,你咋不告诉你娘你想开青楼,浑蛋东西,还以为这里是江南呢。”
冯天奇躲在谢烟身后,拉长了语调。
“娘~您瞧爹,他这是打算对您的亲亲儿子下毒手啊!娘~我怕。”
柳岁,“。。。。。。!!”
柳岁心中一阵恶寒,忍不住搓了搓胳膊。
这一家子该不会是上天派来的逗比吧!
谢烟瞪眼,涂了彤蔲的指甲都快捅到冯震的眼睛里了。
“不服?天奇哪里说错了,这家难道不是我做主?你还反天了!这宁安确实无趣了些,青楼估计开不得,开个茶肆酒楼倒可以,再从江南请个戏班子过来。”
冯震无语望天,他心里苦,可他不说。
宁安如今一穷二白,蘑菇送去京城了,还不知朝廷会不会拨款,重建需要的银钱就是个无底洞。
好家伙,现在又是建酒楼,又是请戏班子,朝廷还不把主意打在他们身上?
“是不是缺心眼,宁安是什么地方,历朝历代就是关押流放罪臣的,能吃饱穿暖都是奢望,你们俩还打算自掏腰包,把这建成个小江南?到时朝廷别说拨款了,别想方设法掏空咱们的家底都是万幸。”
柳岁也觉得这母子俩的脑回路不是一般清奇。
青楼楚馆、酒楼茶肆开起来不难,可谁能掏得出银钱?就算真有余钱,谁又敢明目张胆逛?
“夫人,开个点心铺子倒无妨,可您和冯公子说的还真开不得,如今宁安的盐铺无人打理,您倒可想办法接手。”
谢烟摆摆手指,“生意再赚钱也不能与皇家沾边,凡是与朝廷相关的,水太深,碰不得!”
冯震赞同,“虽赚得多,可年年上缴的也不少,一点纰漏就是抄家灭族的罪,而且朝廷肯定会派信任的人来,粮食、盐类把控不会交给我们的!”
柳岁想想也是,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一张冷漠的俊脸。
如果朝廷非得派人监管,景昭辰肯定是不二之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