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它这一鼓还真被那金项圈套紧了,它往上又往下,左冲右突,就是脱不下那圈圈来。
叶凌看着它,嘴角高扬,嘿嘿笑起来。
“你还笑!快给我摘掉!”豆子大叫。
“怎么摘?”叶凌想了想,伸出手把它整个拈起来,在自己掌心滚来滚去,像给花生米脱皮:“摘不掉诶。”
豆子被滚的头晕眼花,一阵绝望:“你以后不!要!喝!酒!”
*
叶凌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睡醒时一看时辰,又急又悔,质问豆子怎么不叫他,还奇怪地盯着豆子:“你这是在玩儿什么?”
它给自己做了条金腰带?
“哥哥你做的好事……”豆子和那金箍搏斗一夜,都累到不会生气了,“你快点给我摘掉!”
这句话唤醒了叶凌脑子里的模糊记忆,他尴尬笑了笑,神识一动,收了“金腰带”。
“你以后不要喝酒……”豆子又蔫答答强调了一遍。
叶凌心虚,没敢吭声,快手快脚爬起来,拿神识屏蔽了他人感知,溜达出叶府,乔装改扮去了紫阳书院。
几日工夫,得“白玄”大夫治疗,那些得病的孩子陆陆续续痊愈离开了书院,丹霞院中清净许多。
医堂后方的院子里,陈夫子正一边诊病,一边拿病人做案例,给自己围坐一圈的学生讲课。
瞧见叶凌进来,陈夫子脸色一喜:“师伯访友回来了?”
昨日叶凌说要去访友,陈夫子心里担忧,生怕他这一访就不回来了。
见他回来,他松了口气,眼珠一转,伸手相邀:“师伯给这位修士看看?”
叶凌正有此意——他天生能感受好恶,这修士不是坏人,治好又是一份功德。
他仿着陈夫子,搭上那修士脉搏,却不是真的号脉,而是探进一丝灵力,找到修士体内出岔子的地方,动手给人修补好。
有灵气补充,他做起这些来比上个世界顺手,眨眼工夫就成了,但为了不被人看出异样,他还是装模作样多“摸”了会儿脉,才抬起手。
“师伯觉得这位脉象如何?”陈夫子谦恭问。
——他邀请过叶凌给学生们授课,叶凌却不肯,此番撞上,他有意让学生们“蹭”个课。
“督脉脊中以下、悬枢以上经脉有损。”叶凌不知道“脉象”如何,又不能露怯,遂把自己看到的最大毛病说出来。
陈夫子眼睛一亮:“师伯不愧是师伯,不需问诊,单凭脉象就得出如此准确的结论。”
他说着,看向底下学生:“我们虽没有师伯这番功力,也不必
()气馁,可结合病人外显之症,推断大致范围,接下来便可用灵力去探查。”
他说着,请那位病人起身:“林修士,麻烦您了,让这些孩子们上上手。”
林修士挠了挠头:麻烦倒不麻烦,他答应了的,问题是——“我已经好了啊,陈夫子。”
什么叫他已经好了?陈夫子愣了愣。
“白大夫,多谢您。”林修士起身给叶凌作揖道谢,又奉上灵石,不顾叶凌推辞,急匆匆离去了。
陈夫子总算反应过来。
他哭笑不得,朝叶凌拱手:“师伯当真天才。”
是啊,这就是天才。笑罢,陈夫子心头一阵无力。
他医理学得再好又如何,别人天赋好,即便号脉号不准,灵力却充沛,探查的范围远比他大,治疗的度更比他快……拍马难追,拍马难追啊。
底下还有学生等着,陈夫子消沉一刻,打起精神来,半玩笑半试探开口:“师伯把我等的病人抢了,我们这堂课不知学点儿什么好,师伯可否同弟子们讲讲,给那些孩子是如何治疗的?”
把散布在身体内的毒聚拢起来吸走——叶凌想了想,实诚答:“你们学不会。”
学生们年轻,不少脸色当场就僵了,陈夫子却顿了一顿,朗声大笑:“师伯教训的是,是我等好高骛远了。”
“没有教训。”叶凌看他一眼,认真解释。
他是株药草,治病靠的是自己与生俱来的天赋,旁人没法儿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