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完夜市,叶凌困得厉害,回寝洗漱后,倒头就睡。
怀里搂着那只白色小狗。
萧渊把小狗从他怀中抽出来,眼前忽然闪过什么画面。
一张大床,乌雪肤、慵懒躺着的人,钻来钻去的……两只小狼。
“别动,宝宝……”叶凌哼唧着把玩偶搂紧。
萧渊忽然松了手。他的头剧烈痛起来,那画面和眼前的场景重合,又像缥缈的烟雾一样弥散。
他拧了拧眉,坐在他床边,视线又无意扫过那枚下雪的玻璃球。
雪……
一个人跪在雪中……
他用身体遮挡着什么,不叫它被大雪覆盖。
那是,他留给他最后的痕迹……
什么痕迹?
萧渊痛得额头筋络浮起,他想不起来。
要记得!不可以……再忘!
一个强烈的念头从最深处刺入脑海。
萧渊按住快要炸裂的额头。
他恍惚看见,一个满头白的人,在奋笔疾书,不,在画……
那是一间简陋的营帐,营帐里,从桌到地,从地到床,重重叠叠,铺满了画纸。
纸上,是那人的一颦一笑。
朔风吹来,纸上的人长袖拂动,仿佛活了过来。
男人顿了顿笔,抬头看了一眼,又攥紧笔杆,不停歇地画下去。
在他抬头的一瞬间,萧渊看到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心脏猛然一跳。
画面再次溃散。
萧渊睁开眼,一根藤蔓正直直戳在他面前,好奇似的,“看着”他。
哎呀,他醒了。
见他睁眼,豆子赶紧往回缩——它是好奇大坏蛋怎么了,捂着脑袋,很痛苦的样子。
缩到一半,它被抓住了。
干什么?萧渊的手像铁做的,凉冰冰的,豆子很不舒服地扭了扭。
“你有意识?”萧渊低声问。
它当然有!大坏蛋,他干过什么坏事,他都一清二楚!
豆子昂起身子,又猛地扎下,想要和之前惩治坏人一样,给萧渊点苦头吃吃——但它扎到了硬邦邦的东西。
萧渊的手覆盖上了一层金属……
呜呜,新身体差点断了!
“有意识,就点头。”萧渊抓牢它,把它撞歪的一节重新扶正。
豆子不想点头,但是——“啪嗒”,它被撞歪的一节掉下来,活像给他点了个头,好气!
“有人要对付你的主人,把你骗走。”萧渊仍看着它。
头痛渐渐消了,那些画面也是,一切仿佛不曾存在。
萧渊满心只剩下正事。
他直觉这藤蔓是有意识的——叶凌叫它“豆子”,它也曾帮叶凌修复碗,显然很喜欢他这个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