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路缘缘又接上了他方才脱口而出的疑问,“有什么可惊讶的,贾家,就是知府贾真家啊,你不知道么?”
路缘缘见李三一脸惊讶,也挺惊讶——她看得出来,刘执和他关系相处得不错的,这么尽心尽力地帮他,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好友了,她还以为刘执早就告诉他了呢!
得到了路缘缘的亲口证实,刘执也没有反驳什么,李三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她坦然地冲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不知怎的,混乱的心绪反而突然平静了,这恐怕只能说明一件事——刘执对他完全没有“其他”的意思。
只有他自己整天在那儿心旌荡漾,疑神疑鬼的,人家根本没当回事儿,他早该清楚的,像刘执这样坦坦荡荡的人,是不会刻意隐瞒什么的,除非她觉得这种事根本不重要,不值得她特地去说。
是啊,的确,刘执一直以来只是将他当成好朋友与合作伙伴罢了,而定不定亲这些东西,根本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友谊,所以不说也很正常罢?
毕竟二人也没有机会谈及此类事,他也没问过,谁会到处跟别人宣扬自己的私事啊?
李三想着想着,觉着自己平静了,嗯,内心平静如水,二人之间的差距仿佛天堑与地沟,他不平静,还能怎么着?
看着刘执清秀的眉眼儿,习惯性挂在嘴角儿淡淡的笑,李三突然眼前有些模糊,紧接着,那眉眼淡了,笑容也不见了。
他脑子空空,浑身脱力,面条似地缓缓倒了下去,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意识到——他不是到了年纪突然感兴趣了,他是对刘执感兴趣了!
“扑通!”
“哎哟!李三你这是怎么了?”
眼见李三突然倒地,路缘缘吓了一大跳,忙一边回忆宋太医教她的医术,一边蹲下给他猛按人中,“清清,你说他是不是昨儿脑子真摔坏了,啊?连平衡都保持不了,这又一摔不更完了!”
相对于路缘缘的大惊小怪,刘执依然是泰山压顶面不改色的淡定,她跟着蹲下去探了一下李三的呼吸,又摸了摸脉,“没事,大概是昨天白天忙了一大天,晚上休息不够,早上又没吃饭,体力不支晕倒了。”
路缘缘瞠目结舌地看着她,“……这,就算如此,他好歹是个大男人,又不是弱女子,不至于这就倒了罢?我看看是不是贫血……”
“许是还受了些精神打击。”
刘执看着李三紧闭的双眼,淡淡道。
“精神打击?一大早就卖出去这么多货,有什么受打击的,分明是……啊!”
路缘缘恍然大悟地一拍手,“我知道了!是不是像范进中举似的?那可更危险了,会窒息的!清清,你赶紧掐着他嘴,我看看有没有被痰卡住!”
刘执哭笑不得,“没事,缘缘,你去喊马叔他们过来把李三抬到二楼去休息休息罢。”
路缘缘一听,确实不能在大街上躺着,要治病也得换个环境,忙点头,撒腿往茶楼跑,一边回头问,“那茶铺怎么办?”
“一会儿你来盯着。”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