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常安回了特使府,坐在堆积着西麟政务的桌案前。
他看向坐在对面正批阅羊皮卷的阿古勒:“你如何看?”
阿古勒笑了下,批完一卷,重新拿了卷新的翻看:“难得,常安公子也有问我的时候。”
沈常安没搭理他的嘲讽:“伽兰春猎,定会邀请西麟领主,届时你要如何应对?”
阿古勒拧着眉宇,目光一直在羊皮卷上扫视:“让子穹替我。”
沈常安:“子穹的性子,去了春猎怕是会被欺负。倒时说西麟领主冲动愚钝,对你可不是什么好事。”
阿古勒乐了:“你这话若是让子穹听见了,横竖得跟你打上一场。”
沈常安:“……”
阿古勒放下手中卷轴,抬道:“伽兰请我,不过是为了见证太子无能,好更合理的废太子。比斗,是不是我又如何?何况以我的实力,那些皇亲贵族没一个能打得。”
沈常安心生一计:“不如,干脆称领主感染风寒,来不了?”
阿古勒拿羊皮卷的手一抖:“为了个无用的太子,你竟这般咒我?哼,领主若不来,岂不是以为我西麟怕与他们比斗?”
沈常安抬手握住阿古勒执笔的手:“没有西麟领主参与,沈武才敢大展拳脚。”
“沈武真正要扶持的是我父亲,二皇子不过是块踏脚石。太子被废,二皇子绝对讨不着好处,不如借此机会,让二皇子看清沈武嘴脸。若太子这条路走不通,我们或许还能试试二皇子崇明。”
阿古勒放下手中笔墨:“要我说,最该被废的就是那狗皇帝,上梁不正下梁歪。当初将我西麟百姓视为猪狗,便该知道这老东西德不配位。你要扶持他的儿子,无论是哪一个,下场都不会比太子好多少。”
沈常安烦躁地捏了捏眉心。
他自是知晓,可若是没有能对抗沈墨的势力,伽兰与西麟必再交战。届时西麟虽强盛,却也未必能赢。他不敢保证,在战场上一定能斗得过沈武。何况两国交战,苦的皆是百姓。
沈常安原想再说几句为百姓忍辱的话,只是还未来得及说,便见阿珂匆匆进来。
阿珂的神色带着惊喜,可见沈常安在,又不好开口。
阿古勒与其神色交汇,顿时明白了。
起身对沈常安道:“我有事出去一趟,春猎的事,之后再谈。”
言闭,放下羊皮卷便跟着阿珂走了。
直至两人走到沈常安听不到的地方,阿珂才道:“领主,有消息了。十日后,那人会在翠山楼约领主相见。”
说着,还把藏在袖子里的一张字条递给阿古勒。
字条上写着,“多年未见,别来无恙。十日后,翠山楼一叙”。
阿古勒握着字条心中五味杂陈。
十日后,那便是狗皇帝定下春猎的日子。如此巧合,莫不是真与朝堂争斗有关?
“可有看清送信之人?”
阿珂摇头:“送信的是个乞丐。说是给他字条的是位公子,腰间戴着一把镶金带银的佩剑。”
阿古勒急着追问:“那剑上,可有挂着一块雕有仙鹤的玉饰?”
阿珂思索道:“倒是没看得这么清楚,不过那小乞丐说,给字条的公子出手阔绰,看起来像是个做生意的商人。”
阿古勒:“出手阔绰?”
可沈常安曾言,那人家中出过事,已经家道中落。
罢了,说不定已经东山再起。
阿珂忍不住多嘴:“领主,这要真有牵连,咱们还要不要帮沈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