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巴搁在他肩上,望着似无垠的田地道:“秋蓝跟我说,这地里的麦草好像能收了,叫我带你来看看。”
他贴脸挤着许霜辞,撒娇似的呼噜了一声,问:“能收了吗?”
“能啊。”许霜辞转身,驮着背上的晴往回走,“部落里不是有两个兽人专门负责麦草的种植事宜,他们了解得比我还细,怎么不问他们?”
“秋蓝说,让你占卜个好日子。”
“这也要占卜?”
“部落大事。”
许霜辞懂了。
麦子熟了,越早收割越好。许霜辞先看天气,明日晴。再拿起龟甲,担起他当祭司的责任。
期间晴守着他,秋蓝还有负责麦草的两个兽人都来了。
许霜辞看他们如此郑重,也自然小心谨慎,尊重兽人们的传统。
好在龟甲上的痕迹显示无大碍,许霜辞便道是明日。
如此一来,两个兽人就急急忙忙去仓库里清点农具。备好了,明日直接用。
三个兽人一离开,许霜辞维持不住端正的坐姿,直接软了骨头往晴身上一歪,被晴揽着腰接住。
“累了。”
晴抱直了他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脑袋枕着自己肩膀,伸手给他从脖颈捏到后腰。
许霜辞舒服得闷哼,听得晴又蹭又咬的。
许霜辞偏头躲,两手挂在他身后,懒散趴着。
“咱们是明年去银沙还是后年去?”
“约定的是明年。”
“但……唔哼,但咱们织布厂攒了多少布了?”
现在成日里听到织布机的咯吱声。兽人们都由意阿爸跟一个山雀兽人带着,除了吃饭睡觉,也不怎么在部落里蹿。
“差不多了。”
“那不是还有些贵族……唔,重点儿。”
晴被他扰得抿住他脖颈上的软肉,想深深地咬下去,又怕他疼。抓心捞肺的,只能含着磨,以此慰藉。
许霜辞哼哼唧唧闭着眼睛,别提多舒坦了。
晴道:“有剩的才给他们,没剩的就再等几年。”
“还是明年夏天走?”
“嗯。”
晴手劲儿大,给许霜辞捏得舒服了,软成一滩水似的趴在他怀里。晴好半晌没听到他吱吱声儿了,才现他又睡了过去。
次日,便是收割时间。
清早,吃过早饭后等田地里的露气散去。
早已经穿着长袖长裤,戴着草帽的兽人们抄起镰刀,挎着藤筐等在一旁。
他们目光放在麦田边,静默又肃穆地看许霜辞跳了一支祭舞。
这舞是吉舞,怕的就是收着收着下雨。许霜辞当着兽人们的面面无表情,跳得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