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何必如此大礼,起来,起来!”
杨振见他如此,连忙笑着上前扶他。
这时却听那个杨重贵又说道:“大少爷,你真不记得小的了?”
杨重贵这话,再次把杨振给搞懵了。
不过,经杨重贵这么一说,同样在场的张得贵却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当下哈哈笑着上前,指着那个跪在地上的杨重贵说道:
“原来是你小子呀,你可是杨大贵的那个弟弟不是?这才几年不见,你就窜这么高了?”
“就是我啊张叔,我是重贵啊,多亏张叔您老还记得我!国淦大哥他还好吗?”
“好了,好了,别叔啊哥啊的,也别管都督叫大少爷,这是在军中,不是在家里,要按军中规矩来!”
“是,是,是,小的明白!”
他们两人突如其来的对话,使得杨振瞬间搞明白了,当下再去看杨重贵,眉目神态之间果然与杨大贵有几分相似。
没料到,这小子竟是杨大贵的弟弟。
“你们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没想到,几年不见,你小子长高了,也长壮了,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杨重贵,赶紧起来,别动不动就跪地上,我军中不兴这样的大礼!”
“小的遵命!”
眼见杨振“认出”了他,杨重贵立刻眉开眼笑,一骨碌爬了起来。
宣镇杨国柱麾下与杨振麾下的老班底,系出同源,渊源很深,许多人都是沾亲带故或者世交故旧。
彼此知根知底,故而更容易赢得互相的信任。
杨振以金海伯之尊,亲自迎接了他们,也让金士俊、杨重贵心中感动不已。
随后几人跟着杨振,径直来到了总镇府的二堂内。
到了此处,金士俊和杨重贵也把宣镇兵马的情况以及宣镇大帅杨国柱委派他们前来的目的一一说了出来。
正如之前祖思、洪承撰他们告诉杨振的那样,杨国柱奉旨集结了宣镇兵马之后,自筹粮秣,日夜兼程,在二月底的时候就抵达了宁远城外。
随后在宁远城外驻兵等待,一直等到大同总兵以及蓟辽其他各路兵马在三月上旬陆续出关会合。
等到诸军汇聚之后,洪承畴在宁远城内蓟辽督师府召集了一场军议,分配了各路兵马的驻地、防区以及将来按期进兵的次序。
就是在这场军议上,面对其他各路兵马畏首畏尾拈轻怕重的表现,宣镇总兵杨国柱自请充任前锋,前往松山城北一线驻防。
“是这样的,都督,大帅的意思是,松山兵马是都督带出来的,松山城防是都督整饬过的,虽然那里地处前沿,但是看似是险地,实则有依有靠,没那么危险。”
“是啊都督,而且大帅也说了,若是宣镇兵马躲在后方,都督在金海镇这边一旦跟清虏开战,缓急之间,咱们宣镇兵马也无法支援,反倒不如顶在最前面,到时候离得也近一点!”
说到杨国柱驻地的时候,金士俊和杨重贵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把杨国柱的真实想法转达给了杨振。
随后,金士俊又对杨振说道:
“都督,这一次宣镇杨大帅派我等前来金海镇见都督,还有一件要事,就是希望能从都督这里,得到一批火器弹药。
“卑职曾在都督麾下统率过一阵子掷弹兵,知道掷弹兵在军中的大用,因此禀报给了杨大帅,大帅遂委托卑职编练掷弹兵一营千余人。
“卑职在宣镇时候,也曾建言杨大帅筹办弹药厂,可是宣镇弹药厂制造的飞将军、万人敌等火器,威力不如预期,照比当时松山弹药厂逊色不少。”
金士俊话音刚落,跟在一边上的杨重贵也跟着说道:
“是啊都督,小的在宣镇军中,早听闻都督麾下不仅能自产火器,而且火器异常犀利。而今更是听说蓟辽督师府和锦州祖大帅等处,都在向金海镇求购。
“当然大帅也知道都督孤悬海外,比宣镇难上百倍。大帅的意思是,如果都督这里手头不宽裕的话,咱们也可以按照都督给辽西其他兵马的价钱,从都督这里购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