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喇把兔,你在镶蓝旗下担任什么官职?”
“奴才——,不敢欺瞒大人,奴才当初被俘的时候,带有数百马兵,因此编入恩格图麾下后,当了一个牛录章京。”
“哦?那你可认得这颗人头是谁?”
杨振说着话,突然抓起面前桌案上摆放着两颗头颅中的一个,扔在了哈喇把兔的面前。
“回大人的话,这人就是奴才上官,出身科尔沁的甲喇章京恩格图。”
杨振突然的动作,吓了哈喇把兔一跳,不过他对恩格图极其熟悉,所以打眼一看,马上就报出了那颗人头所属的身份。
“那这个呢?”
杨振随手又将桌案上的另一个头颅推到了地下。
圆滚滚的大脑袋骨碌碌地滚到了哈喇把兔的身前。
“回大人的话,这人乃是镶蓝旗螨洲梅勒章京额罗赛臣。”
“梅勒章京额罗赛臣?”
听完了这个哈喇把兔的答复,杨振心里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同时将目光转向了张臣。
这个时候,就见张臣也正看着自己,并且冲自己点了点头。
意思仿佛是在说,这个哈喇把兔说的没错。
而这也就意味着,张臣他们也已从别的俘虏嘴里确认过恩格图和额罗赛臣的身份了。
杨振见状,随即收回了目光,再次对着哈喇把兔问道:
“你可知道我是何人?”
“如果奴才没有猜错的话,大人一定是南朝金海镇,哦不,是大明金海镇总兵官金海伯杨振!”
“哈哈,你没有猜错,我正是杨振。”
单看这个哈喇把兔的长相,完全是一副粗豪莽夫的长相,但是从其言谈答对上,杨振却发现他并非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夫。
相反,此人粗豪的外表之下,却有一颗粗中有细的心。
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在今日的战场上幸存。
当然,对于这种人,杨振一直是相当反感的。
也因此,他很少主动开口招揽这种有奶就是娘、缺乏忠诚度的人。
但是与此同时,杨振也一直苦于身边缺少了解清虏内情尤其是后方内情的人。
麻克清勉强算一个,不过他是清虏旗下包衣出身,虽然懂一些女真话,但是了解的情况实在有限。
至于后来收归麾下的其他一些人,比如仇震海,金玉奎,刘仲锦,宋国辅,石明雄,甚至包括沈志祥等人,他们在清虏旗下的交际圈主要是各自所属的八旗汉军内部,多数人不仅不会说女真话,而且连听都听不懂。
而且这些人在清虏那边时的驻地,多数都在外围地区,因此他们知道的,杨振也知道,而杨振不知道的,他们也不知道。
这在过去的时候,并不是太大问题。
因为过去杨振所部人马总体上处于守势,战事多数发生在金海镇的辖区。
可是现在,情况已然有所不同了,杨振所部已经开始转守为攻了,已经将战事大举推进到清虏的辖区之内了。
尤其是这一次,杨振打下九连城之后,就计划往宽奠五堡方向继续推进了。
可是对于宽奠五堡特别是宽奠五堡以西以北的清虏大后方,无论是地形、道路,还是八旗庄屯与兵力分布,杨振及其部下将领皆所知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