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发顺服地贴着瓷白的脖颈,粉嫩的肩头圆润。
穿着简单白色背心的青年正面朝下,将自己陷在大床上。
四肢颀长地舒展、像几节白到发光的细藕。
郁诚晏洗了个手出来,就看见这样的景象。
刚刚洗过澡的身体还带着氤氲的水汽,满室都是桃子味和沐浴乳混合的清香。
迟疑片刻,郁诚晏走上前,先挑起一边的被子,将青年挖起来塞进去、正面朝上地放好,之后再拉过被子给他重新盖好……
步骤卡在了最后一步。
原本困得睁不开眼的青年,忽然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
长睫抖动,像是经历了什么巨大的抗争,那双黑白分明的澄澈眼眸始终半睁半闭,有气无力。
细白柔韧的手腕却绷着,不肯松手。
郁诚晏骤然失笑,反捞住青年的手,将伶仃一截手腕细细安置在手心间,轻柔又惊奇地握了握,眼帘微阖:“困了就睡。”
“唔。”困成小绵羊的青年变得温声细语:“那郁长官留下陪我么?”
“郁长官?”
“……小郁。”
挣扎了半晌的青年终于睁开了眼,黑漆漆的眼眸都覆上了层水膜,墨染的水墨画一般雾濛濛,却依然黑白纯澈。
他改口:“是小郁。”
郁诚晏撩开眼皮,“不怕我影响你二次分化?”
“唔……”
二次分化是什么情况来着,困得快大脑死机的青年仔细想了想,后来又摇了摇头,“就算被影响,那也是我自己的问题。”
夜里只留了一盏灯,男生温软的声音更轻了:“我还要对你负责的。”
即使懒得动,也依然抬起那只被握住的手,指尖轻微晃动。
葱白圆润的手指头就稍微摩擦了下对面人的手背。
如果不是懒得动,他大概还会趁对方看过来的时候迅速地眨几下眼。
“嗯。”
郁诚晏应了一声,红色的眸子满是青年的影子,又再度失笑:“对我负责就先好好睡觉。”
说完,将那截柔软到不可思议的手臂也一并塞回被子里。
盛澜问:“小郁留下来,咱俩分房睡也不行吗?”
半张脸藏进被子里,只露出亮澄澄的眸子和一滴墨一样的小痣,实在困了的青年泪眼朦胧。
郁诚晏却忽然说:“过两天,搬我那住吧。”
“好啊。”
躺在床上的青年没什么犹豫地应下。
太干脆了,让已经半蹲下来守在床边的人讶异,“不问原因?”
“唔,大概是这里不安全?”
郁诚晏听后猛地撩起眼皮。
盛澜已经道:“井总说的,你觉得对面楼有偷窥狂。”
“……”
冷峻的眉眼下耷,郁诚晏:“你跟井年关系不错。他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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