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晗站在迟宴川身后,迟宴川高峻的身躯似乎蒙上一层铅灰的阴影,看起来并不明朗。
难得一次的家庭聚会最终还是不欢而散,草草结束之后各自奔赴各自的生活,迟宴川是否也会觉得难过?
“宴哥哥,伯父已经走了?”
女人撞过她的肩膀轻盈如小鸟一般小跑到迟宴川身边。
卿晗嘴角微抿,张了张唇,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自己没有什么立场来安慰迟宴川,也不需要她来安慰。
迟宴川转过身时卿晗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转角,他收回目光问道:“卿晗呢?”
“唔,可能是去洗手间了。”
舒雨棠故意没有告诉他刚才卿晗就在这里,轻咬嘴唇问道:“今天我在这里,是不是让大家都不自在了?”
“嗯。”迟宴川仅仅只回了一个短促的回答,未做停留,迈开脚步往里面走去。
舒雨棠错愕地抬起头,原本以为迟宴川会说些什么安慰她,没想到他竟然认同了?
她忍不住握紧了手指,她出现在这里不对,难道卿晗和她的女儿来就对了?
卿晗从洗手间出来,隔间的门关上,舒雨棠从旁边的隔间里走出来,卿晗当做没看见,舒雨棠却上前将卿晗拦住。
“我看在爷爷的面子上才没有说,今天让你参加家宴,不意味着你就真的又是迟家人了。”
卿晗停下,抬眼看她:“所以呢?”
见她无动于衷,舒雨棠既恨又急,难道她真的是这么想的?
“所以你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来破坏我和宴哥哥的?!”
“破坏?”
听到这个词清寒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嫣红的唇瓣浅浅勾了一下,轻嗤道:
“你也配得上说破坏这个词。”
舒雨棠被卿晗不屑的态度一激,咬紧了下唇说道:“以现在我们的关系,你再和宴哥哥有联系,你就是在破坏我们。”
她大言不惭,说得丝毫不心虚,心里也确实是这么认为的,如果不是卿晗再次出现,一直以来宴哥哥身边的女人就她一个,他迟早会被自己所打动,但是卿晗一来,一切都被毁了。
舒雨棠一口一个破坏,听起来很是刺耳,卿晗不怒反笑:“你对你的宴哥哥就这么没自信?“
“当然不是。”舒雨棠想也没想就否认。
“是你的就是你的,抢也抢不走,不是你的就算再坚持也没有用,”水流哗哗地流着,卿晗洗完手站直了身子,晾了晾手上的水分,慢腾腾地转过身,曼妙的身形微微后靠倚在水池旁,语气当中带着漫不经心:“这个难道不是你以前告诉我的?”
“你——”
舒雨棠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的通红,没想到卿晗竟然拿她以前说过的话来堵自己。
卿晗从抽纸机里扯出了一张纸,慢腾腾的将一手指一根一根擦干净水珠,抬起傲慢冷漠的眼。
“男人而已,你爱拿去就拿去,我不屑跟你争,迟宴川顶多不过在爷爷面前逢场作戏罢了,过了这个饭桌,你的宴哥哥还会是你的宴哥哥。”
卿晗微微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不过我倒是确实有件事想求你。”
什么事情卿晗会特地来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