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几乎要信了宁正则说自己是大善人的说法。毕竟,那人能对一只兔子这么好,人应该不会坏到哪里去吧。
因此,他之所以回不去,可能就是凑巧哪个关窍出了问题,宁正则或许也毫不知情。
看到趴在桌上的灵均兔,宁正则心想,自父母去世后,他不知有多久没玩过这种温情游戏了,如今竟是陪一只兔子玩的。
不过他可从不做白费精力的事。。。。。。等往日他找到他那小未婚妻的本体,今日种种都可算作是提前培养感情了。
这么一想,宁正则又有些戏瘾大了。这些时日,他有意识地引导灵均依赖他、信任他,灵均也有点习惯他时不时的触碰了,如今他们的感情该更近一步了。
不一会儿,收到他私下传音的影卫便急匆匆地赶到了殿中,将刚刚准备好的一封奏报举了起来。
“尊上!接到消息,天阙殿的分殿好像寻到了失踪的宁二爷的踪迹。”
听到这个,刚才还在沉迷看兔兔吃草的宁正则立刻站起来,从影卫手中接过了那张纸。
他盯着那份奏报看了许久,才脱力般地坐回御坐上,低声对影卫说道,“你先下去吧。”
一个地位崇高、实力高强的男人竟忽然露出这样“脆弱”的一面,这未免也太过罕见了。
没错!这就是宁正则新想出的策略。虽然世间流传着“千万别心疼男人”的忠告,但依旧会有很多单纯的人被这一招所蒙蔽。
阿灵深知人性,当然对宁正则的这一招看得分明,甚至连他自己也颇爱用这一招。但作为灵均,他可以为了任务配合配合。
于是,正在咀嚼的灵均兔停下了嘴里的动作,有点担忧地看向宁正则。
第19章变脸
“在我还小的时候,除了我的爹娘,我与我二叔相处的时间最多。”
见顺利把兔子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了,宁正则幽幽一叹,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个时候,爹娘对我要求很严格,每日我除了修炼,就是学习怎么处理枯燥的家族事务,当时还是小孩心性的我怎么可能忍得了那样的生活。只有我二叔,每次从外面回来都会给我带来许多稀奇的小玩意儿,陪着我玩。有时候还偷偷给我放风,让我有机会跑出去看看。”
“我以为二叔是最懂我的人。直到有一天,我爹娘死了,是影卫拼死护送我离开。。。。。。我这才知道,竟是二叔谋划了一切。他靠近我,也完全是为了家主之位。给我那些玩具,是想让我不务正业,纵着我出去玩,是想找机会在外面暗杀我。”
原来这人还经历过这些。灵均复杂地看着神情低落的宁正则。那时宁正则应该还是个孩子,却失去了双亲,又遭亲人背刺。。。。。。
“为了自保,我不得不与我二叔为敌。在某次拼杀中,我二叔失踪了。。。。。。我真的不想这样的。”宁正则低下头,将脸贴在灼热的掌心,看起来无比脆弱。
但阿灵知道这货指不定在边借着手掌的掩护偷笑边观察他的反应,灵兔清浅而澄澈的眼中很配合地流露出了一丝人性化的担忧。
“我只是想找到他,问他要一个答案。究竟为何那么做,权势与地位难道比亲缘还重要吗?重要到能将刀挥向自己的亲人。”
宁正则说的话当然是半真半假,若是他真的找到了他那好二叔,那肯定会毫不犹豫就把那人给挫骨扬灰了。
仿佛是意识到自己“不慎”说了太多,宁正则抬起头,自嘲地笑笑,“我真是傻了,即使灵兔再怎么不凡,到底也只是一只兔子。我和一只兔子说什么。”
他支着头坐在御座上,身影无比落寞。灵均回想了一下,这几日,宁正则除了与影卫打过交道外,竟没有与任何人有过交流。看来他平时就没有亲近之人,也难怪会和一只兔子倾诉心事。
灵兔自然是没法开口安慰人,但“温柔善良”的灵均觉得自己还是得做些什么。毕竟这么多天相处下来,他都有些把宁正则当成朋友了。
若是能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或许日后还能与宁正则有一场更正式的见面。他天真地想着。
于是,灵均兔小跑着奔到宁正则面前,拿肉肉的爪子拍了拍宁正则,转身露出了不设防的后脑勺,好像是在说,“今天你伤心,那我就大慈悲让你摸一摸吧。”
要知道,这些日子灵均虽习惯了宁正则的触碰,但那一般都是宁正则突然袭击。而且灵均也只能接受宁正则给他挠挠脸,摸摸背,若是不小心被碰到敏感的地方,他又会重演第一日的“弹射飞踢”。
为了取得灵均的信任,慢慢培养感情,宁正则也顺着他,倒是没有再行强迫之事了。
所以今日灵均愿意主动让宁正则摸,可真是难得了。而且还传递出了一个信号,他对宁正则卸下了大部分的防备。
宁正则心道“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一边就毫不客气上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