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阮青屿回答,然后面向凌泽,眼神却不知所措。
凌泽看着阮青屿,隐隐觉得不太对劲,却说不出哪里出了问题。
很明显同事老王也没遇过这样的情况,他也跟着看向凌泽,眼神比阮青屿还无助。
老王把小混血交给阮青屿,把凌泽拉道一边,问他是不是也觉得阮青屿有点怪,莫非是太热,晒晕头。
凌泽沉默了阵子,回答,我问问、
“阿屿,你是不是很热,想回家?”凌泽走上前问阮青屿。
“对啊,热死了,我想回去,凌泽,你送我。”阮青屿脱口而出。
老王把小混血又从阮青屿手中接回,挤眉示意凌泽快把人带走。
没等凌泽回应,阮青屿已经掉头往小岛的码头走去。
夏日正午的太阳毒辣,小岛是个步行岛,自行车都没有,去往码头的石板路上树影寥寥。
阮青屿热得耷拉着脸,话都不想说,他绕着树影间的日斑走,一条路走得歪歪扭扭的,不时和走得笔直的凌泽撞一起。
凌泽个子高,阮青屿的肩膀只到他的上臂,肩膀撞上时,有明显的肌肉触感;阮青屿余光瞄一直在偷偷打量身边的人。
白衬衫,袖口挽起到手肘上,面无波澜,有点严肃;和记忆里似乎不太一样。
然后他听到凌泽在喊自己,和六年前相同的叫法,阿屿。
全地球只有凌泽这么喊他。
“阿屿,你现在住哪?”
“大学新建的教授楼,在滨城大学老校区附近。”
“下船后,我送你回去。”
“好的。”
小岛不大,两人沉默地走了不到五分钟,就到了码头。
阮青屿站在候船室前,低头开始掏口袋,他在找返程联票。
掏完前袋,又摸摸后背,可是口袋里除了手机,什么都没有;阮青屿无奈,他也想不起自己联票到底在哪里,只得再单独买张回程了。
“船票丢了。”阮青屿自言自语道。
他抬头,现身边站着凌泽,后退了一步,心直奔嗓子眼;这人仿佛是土地公公突然从土里冒出来一样。
阮青屿:“凌泽,你在这里做什么?”
凌泽:“阿屿,我现在要送你回家。小丹不是我儿子,他留团里。”
阮青屿听到那独一无二的阿屿,瞬时安心;于是他低下头,开始掏口袋。
凌泽:“你在做什么?”
阮青屿:“找船票。”
凌泽:“不是丢了吗?”
阮青屿:“别乌鸦嘴,我都还没开始找呢。”
船票自然是找不到的,等阮青屿再抬起头时候,现身边站着凌泽,正皱眉看着自己,他又吓一跳。
凌泽觉察到阮青屿的问题不是太热,而是他的脑子完全记不住当下生的事,大脑仿佛被直接切断对外界的入录渠道;他当机立断,决定马上送人回家。
他揽过阮青屿的肩,勾着人着往候船室走;阮青屿也没太大反应,只是顺着自己的步子,进到候船室,眼神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