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两面合页的确是自己的字迹,跑不掉。我想你,是谁在想?又到底想的是谁?
门铃叮叮当当的地响起。
阮青屿反而闭上眼,决定今天罢工,哪都不去;反正刘局是阮院长的马仔兄弟,自己也不需要再费力应酬,细想起来,阮院长千里迢迢的跑大西南接活,多少也是有点底子在的。
他就这么任由门铃响着,直到阮院长浑厚的男中音又响起。
“阮青屿,开门呐。资本家来催命了啊。”
“二叔,我在楼下,你走下面啊。”
阮青屿大声回应着。
一分钟后,阮院长喘着粗气从底层南面的门走进房间。
“这什么狗屁设计啊,那要门铃和门禁做什么。”阮院长也在抱怨:“小屿,人呢。”
“这里。”阮青屿的声音从遥远的浴缸深处传出来。
阮院长走到浴缸边,只见阮青屿平躺在长条形的木桶里,下面垫着蓬松的白色棉被,套着睡裤,裸着上身,双手拿着手机,交叉放置于胸前,半眯着眼,安详宁静的样子。
“你做什么呢?”
“泡棉被澡。”
“哦,我差点就给你三鞠躬呢。”
阮院长环顾丢了一地的衣服,电话,本子,笔:“你这是和谁打架了?额头又是怎么回事?”
“和自己,昨晚我脑子又毛病了。”阮青屿抱怨:“二叔,你就住隔壁,时不时要来关心我下啊,昨晚头都磕肿了,就躺浴缸里,都不敢动。”
“住你隔壁的是凌泽,不是我。你这是奢华套间,有专属养生沐浴sap的,比我住的那个大一倍。”阮院长职业性地东走走西逛逛,看着房间的设计。
阮青屿却只听到,自己隔壁住的是凌泽。
古城酒店的家常菜,酒桌的压惊冰茶,记事本里小丹不是我儿子,被连成一条线,所以是凌泽故意安排自己和他住隔壁?
阮青屿心跳加起来,耳朵一点点在燃烧。
“你说我隔壁住的是谁?”阮青屿坐直起身,肩帮绷得笔直。
“凌泽啊,本来你住我隔壁的,被林晓培给换了房间。早上我出门遇到她晨练回来,那女将军说,和我住隔壁工作讨论比较方便。”
阮院长回答,他正弯着腰,把阮青屿丢了一地的衣服放进行李箱,头都不抬:“这套间设计得太空,没太大必要,你觉得呢?”
“哦。”阮青屿摸摸心口,回答:“是挺空的。”
风吹久了有点凉,阮青屿拖过棉被裹身上,下巴垫在浴缸边沿,望向窗外,
不远处,桑吉牵着一头牦牛从自己眼前走过,今天他一身藏式打扮,耷拉着脑袋,甩着牛鞭。
“桑吉!”阮青屿趴在窗户上喊他,牦牛挂着串铃铛挺可爱,阮青屿想着让桑吉牵过来摸两下。
桑吉听到有人喊,四下张望了下,现是阮青屿,迟疑了好阵子,才丢下牦牛磨磨蹭蹭地往窗边走来。
“阮工。”他招呼得心不在焉,完全没有昨天热情洋溢的样子。
等完全靠近,阮青屿才现桑吉胸前的名牌被换下,现在胸牌只有实习生三个字。
“你怎么又变回实习生?”阮青屿问。
“你不知道吗?”桑吉回答的口气有点怪。
“我要知道什么?”
“就昨晚中餐厅的事情,说是总部的老总不高兴,经理连夜开会把我们训一顿,好几个岗位降职;我还得培训,重新当三个月实习生,再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