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屿他就那样呗。”凌泽回了句,他想到螃蟹在遇到危险时,在挥舞钳子警告敌人后,还会扯下其中一只丢地上迷惑对方,趁机开溜。
而他见过舍钳救己的螃蟹,却没见过掀桌子和拔硬盘的阮青屿。
“所以,你是因为撞了人家脑门被骂的吗?”林晓培本不想问的,但阮青屿的额头看着有点吓人,也不知道哪来的。
“浴缸里摔的。”
“啊?你在浴缸里和人家耍酒疯吗?玩这么大?”林晓培惊叹于现在年轻人的奔放。
“没有的事,我睡的自己房间,都喝断片了。”
“那就是酒店的问题咯,让客人磕到浴缸。”林晓培的说法竟和阮青屿一模一样。
“酒店什么问题,他自己没走好,律师来了都是他全责。”凌泽回答得有理有据。
林晓培听完,直接伸手往凌泽后背拍下:“就你这样,活该挨骂,还想追人家阮工,他怎么可能理你。”
“什么?”凌泽怀疑自己听错了,看了林晓培一眼。
“什么什么?你不是喜欢阮青屿吗?”
凌泽又看了林晓培一眼,嘴巴张开又合上。
“我不知道你俩以前怎么回事,前天在迪庆机场,你来来回回折腾了半小时,瞎子都看得出来。”
当时,凌泽把阮青屿的行李箱从传送带提下来,满机场兜了圈,又放回去;过几分钟,再提下来,去卫生间绕了一圈;最后才老老实实地站在到达口等人。
凌泽觉得现在的情况,实在尴尬,自己也二十八了,身居要职,却被同事看出自己暗恋阮青屿未果,除了沉默,他想不出其他合适的处理方式。
他一言不站着,面无波澜。
“我和你说,追人,跟我们打开客户群一样,得连蒙带骗,给点利好,营造亲切感,安全感;同时又要有自己的风格特色,区别于同类型酒店,让客人非选你不可。”林晓培开始支招。
凌泽着她,跟看怪物一样。
追人是什么东西,阮螃蟹从小都不需要追,八只脚把自己巴得死死的。
“没听懂?我让酒店总经理给你操作一遍,学着点。”林晓培笑道。
很快,酒店经理按照林晓培的示意,在酒店广场附近的小河边,找到阮青屿,
阮青屿不知道从哪里找来根棍子,正蹲在牦牛背后,暗戳戳地捅着牦牛身上的铃铛;大红的冲锋衣脱了裹成团抱在怀里,鼻子冻得通红。
“你可以直接摸摸,它很温顺。”经理说道,然后走到阮青屿身边,拾起牛绳递给他。
阮青屿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接过牛绳,扯了扯牛胡子,表示满意。
经理寒暄几句,便直奔主题,晓培总说您额头被浴缸磕伤了,带医生来看看。
阮青屿听经理这么说,想这大概是凌泽派来的人,林晓培怎么会知道自己脑门磕到浴缸,于是他晃晃手上的牛绳,半蹲下身,配合着让医生检查。
医生检查过后,确实无大碍,涂了点活血化瘀的跌打药,便走了。
接着经理从口袋里掏出牦牛挂件的小钥匙圈,递给阮青屿,说是作为受伤补偿。
牦牛挂件是毛毡做的,圆鼓鼓,挺可爱,就是缝线歪歪扭扭的,有些地方还跑出点棉絮。
经理解释,酒店和附近的贫困山区学校有公益帮扶助学,牦牛挂件是酒店从贫困地区的学校收购的,小孩子的手工有时候比较粗糙,但却是满满的心意。
“你们还有帮扶助学项目?”阮青屿问。
“有的,是集团的统一要求,每个在山区的度假酒店,都会与当地的贫困学校有帮扶合作。”经理回答得很诚恳。
阮青屿看看手上的牦牛挂件,又看看身边打扮得喜气洋洋的牦牛,觉得有时候统一的标准也不算什么坏事。
他哎呀呀地笑起来,说自己的额头在来酒店路上,因为路面不平整磕过一次,所以现在看起来有点吓人,其实没事,让客房部不用担心,自己不会投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