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安言既然这么听他的话,就算是让他自己把自己绑起来,他也会做到的,但小皇帝偏偏准备了侮辱人的金链。
如同卧薪尝胆一样,他带着从未有过的狂热。
谢闻睁开了眼睛,看见的宿安言如同画面里面一样单薄,小皇帝对他如此恶劣,可等到他过来,他从未在宿安言身上现任何端倪。
乃至他不会想到,在这十年里,他其实和小皇帝,也是水火不容的关系。
宿安言的躯体摇摇欲坠,云台戳破了他为自己编造的谎言,他跟小皇帝的关系早就无法修复,但他偏偏在这几个月里,一直都在往下坠落。
他在自欺欺人,而小皇帝在演戏。
宿安言心里苦,连带着唇都被他咬破了,宿安言尝到血腥的味道,他想起谢闻如珠如宝地吻过他。
是在作弄他?
可是小皇帝的演技实在精湛,他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宿安言眼前一黑,被温热的手扶住了,谢闻在他的眼里不太真切,宿安言张了张唇,嗫喏道:“陛下。”
谢闻听出来了,宿安言有些绝望。
“陛下。”云台诚惶诚恐地跪了下去,他没想到谢闻会在这里。
那他刚刚说的那些话……冬日里,云台却汗如雨下。
谢闻将宿安言扶住,“云相刚才说的话,朕都听见了。”
完了,云台心如死灰。
谢闻笑着问:“云相既有如此揣测,怎么不来问朕?”
云台看清楚了,小皇帝虽然在笑,但笑意不达眼底,更透着一种要将眼前人置于死地的残忍。
云台终于明白了,小皇帝,不是任何人可以挑衅的。
“臣不敢。”
谢闻手上重了些,原来是宿安言站不稳了,没办法,只能依靠谢闻。
“齐明,去请张太医,余白,送云相出去。”
两人齐声道:“是。”
云台怎么来的,就怎么出去的,但他知道,陛下迟早会落他,他的脚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
齐明很快就将张太医从太医院请过来了。
“心神不定,喝两副安神药。”
兵荒马乱的摄政王府总算是恢复了昨天的宁静与祥和。
谢闻守在宿安言的床边,宿安言醒来后,自己撑着坐了起来,谢闻忙往宿安言背后垫了个枕头。
“谢陛下。”宿安言嗓音沙哑,他不愿意看着谢闻。
“皇叔,你难道宁愿相信云台,都不相信我?”
谢闻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