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一面笑,一面将宿安言抱到自己腿上,给宿安言擦头。
宿安言的头很长,散下来的时候可以铺满整个后背,谢闻仔细地擦着。
这其中有个误会,宿安言在谢闻腿上,难免感受到那份灼热,他小声求饶,说着不要,连带着头都扯了出去。
谢闻安抚着他,宿安言不安地动了动,最后还是睡了过去。
……
在温泉里胡闹了那么一遭,先醒过来的居然是他,宿安言看着周遭翻飞的红绸,还有些茫然。
等到他目光清明了之后,他试探地挪了挪腰身,还在睡的谢闻却是下意识地收紧了手。
动不了,宿安言只好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
也不知道怎么就成了,他和谢闻面对面的姿势。
谢闻睡着,宿安言不用担心被他那双眼睛看透,连打量都带着些肆无忌惮。
也只放肆了这么一会儿。
外头传来响声,惊动了谢闻,谢闻睁开眼睛,眼里的凶光一闪而逝,接着就温柔地看向宿安言。
宿安言:“……”
他可算体会到了谢闻的变脸之快。
还被谢闻盯着,宿安言小声道:“陛下。”
“皇叔昨日不是还叫我阿闻吗?”
宿安言在谢闻的提醒下,渐渐红了脸。
那是被谢闻逼疯了的无奈之举。
那时宿安言听见明显的水声,不管是外面的,还是里面的,宿安言不得已只能将手搭在了谢闻的脖子上,唤了声阿闻,希望谢闻就这么放过他。
可是到最后,他的唇齿间,也只剩下一个断断续续随着身体起伏,而不断呜咽的阿闻。
与宿安言不一样的是,谢闻一直在他耳边,叫他皇叔。
谢闻可以在任何地方任何时间叫他皇叔,唯独不该在……
宿安言哑声道:“陛下不要再说了。”
他就差难堪地捂住脸了。
好吧,谢闻下了床,床边放着两套干净的衣服,谢闻穿戴好了之后,宿安言还在低头系衣带。
素色的衣带在白皙的手指间翻飞,谢闻呼吸一窒。
被一道灼热的目光盯着,宿安言的进程慢了很多,最后总算是磕磕绊绊地系好了。
出了温泉池,旁边就是侧殿,齐明和余白早早地便在侧殿等候,余白还好,他素来克制,但齐明……
他那脑子震惊了八百回,也没想明白,陛下和摄政王怎么就从你死我活的关系展到了床笫之间。
行宫里的布置和皇宫里相比,没有多大的差别,这座行宫以前是先帝最喜欢的,行宫里的宫人都不敢怠慢。
用完早饭之后,宿安言和谢闻齐齐听见了外面雪压断松枝的声音。
余白在他们身后冷静道:“怕是要耽搁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