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谢闻递给宿安言一把小锄头。
宿安言蹲下来,感叹时间过的好快,以前说要与谢闻并肩等待一个又一个春日,如今第一个春日已经来了。
他们还会有下一个春日吗?
宿安言觉得手背微凉,他目光聚焦,才现是谢闻寻了落下来的梨花,一片一片地往他手背上贴。
谢闻这还不是孩子气?
谢闻凑过来说了句什么,宿安言气红了脸,“胡闹。”
将那些梨花都抖落下去之后,宿安言的手指缩了缩,他这些日子和谢闻相处惯了,和他同吃同睡,他们偶尔也会交缠在一起,谢闻说,接触,也是爱人的一部分。
他强忍着羞耻打开身体,谢闻一直在教他。
他却苦闷自己怎么也学不会,但眼下有什么在冒芽,不止谢闻期待以后的春日,他也开始期待,他期待的还是依旧和谢闻在一起的春日。
当初埋的不算深,很快谢闻的锄头就碰到了酒坛子,两人一起,冬日里埋下去的坛子就被启了出来。
“皇叔有闻到酒香吗?”谢闻抱着坛子凑到宿安言的鼻子底下。
宿安言鼻子翕动,他仔细闻了闻,“没有。”
清隽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要是有的话,大概这坛酒也不能要了。”
“皇叔说的是。”
表面上看谢闻还能回答,实际上已经被宿安言的笑迷得找不着北了。
用晚饭的时候,桌边点着两盏小灯,那坛梨花白赫然也在桌上。
“陛下……”
谢闻正要喝,宿安言拉了拉他的袖子,他是知道谢闻碰完酒最后是什么样子的,他心内有些忐忑。
“皇叔怎么了?”
“无事,陛下请用。”
最后宿安言还是妥协了,就算是喝醉了,谢闻估计也不会胡闹到什么地步,顶多像上次一样亲亲他。
“我给皇叔倒?”谢闻喝完了一杯,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但他注意到,宿安言的杯子里还是空的。
“好。”
宿安言双手捧着杯子,听见酒液倾倒的声音,梨花的香气慢慢荡开。
宿安言不由得猜疑,这难道真的是埋在树下之后,得来的香气?
“皇叔在想什么呢?”谢闻曲起手指轻碰宿安言的头顶,“这酒里的香气,是因为酿造的时候,用的就是梨花。”
“要选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梨花,这样香气才会留的更久。”
“嗯,”宿安言喝了一口,他看谢闻已经有了醉意,于是轻声道:“臣知道了。”
谢闻喝了两杯,宿安言喝了一杯,但宿安言看起来比谢闻醉的要厉害些。
这酒给宿安言的脸上了颜色,白里透红,像在霞光中,看染着露珠的梨花。
梨花会是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