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华明亮的店铺里,三四个店员一字排开,手里都拿着当季的最新款包袋。
本来,如果是让人选择的话,那一定是最幸福的事情了。现在不都说嘛,包治百病!女人最幸福的事情就是买包和收快递。
可偏偏,这个时候,潘慧贤问她,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共同喜欢的包,是什么颜色?
什么颜色,顾然是肯定不会知道的。那现在到底是随便蒙一个颜色呢?还是索性直接了当的说不知道呢!
潘慧贤见她不吭声,又问了一句,“不记得了吗?应该不会吧?我都记得,你这么年轻怎么会忘记呢?”
这一下子,就把顾然想推脱说不知道的借口给堵住了。
顾然的目光在几个店员的身上来回看了好几遍,最后眼角的余光瞥到了潘慧贤手里的袋子上。
今早,潘慧贤的打扮十分的低调有气质,特别符合她平时的审美标准。
这么一想,顾然突然发现,其实潘慧贤喜欢的颜色一向比较平静柔和,属于高级灰这一范畴的。
而高级灰这一范畴的颜色,大多比较有韵味。比如潘慧贤今天早上拿的那个包,就是一个釉里红的。
再一看,面前的这些颜色,只有一个颜色是在高级灰这个范畴内的。
顾然指了指面前那个枫丹白露的包,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这个了。”
言毕,潘慧贤微微一笑,“就是这个,上次那个最后被你拿走了,这次就让给我把?”
顾然本人其实不是更喜欢这个颜色,当即点头,“当然好。”
说罢,潘慧贤抬手叫店员拿过来,然后拿起来在身前比了比,摇头道,“包还是那个颜色的包,只是人老了,怎么看都找不到从前的感觉了。”
店员当即道,“贺夫人太谦虚了,您看起来年轻着呢!”
潘慧贤笑笑,叫过顾然到镜子前,将手里的包在她身前比划了两下,“还是你用着好看,年轻真好。”
说到后面那几个字的时候,竟是带着一些感叹的意味在里面的。
只是,顾然一向和潘慧贤关系一般。尤其是,当她知道潘慧贤不是贺荆南的亲生母亲之后,更觉得尴尬。
所以,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潘慧贤大概也是随口而发,并未想要安慰。只是一边比划着包,一边自言自语的笑道,“记得我当初刚嫁进贺家的时候,也和你差不都一样的年纪。那时候多热情啊,看到的什么都是热烈的,那时候觉的每一天都充满期待。只是这时间啊,真是不饶人,一眨眼,人就老了。”
须臾,她将那个包递还给店员道,“这个还是留给喜欢的人吧,就把那两个颜色比较稳重的,包起来送到贺家就行了。”
说罢,她从包里拿出卡,递给店员。店员欢天喜地的去了,这一单最起码要好几万。
坐着等卡的时候,潘慧贤突然说道,“看我,都糊涂了。说要你出来陪我逛街,刚才你什么都没买呢!”
顾然摇了摇头,“不用,我没看见合意的。”
潘慧贤这才作罢,“也是,你们年轻人什么东西都要合眼缘才行,不喜欢的可以坚决不要。不妥协的可以坚持不妥协,自我一点,这样挺好。”
顾然蹙了蹙眉,总觉得潘慧贤话里有话。“哪有您说的那么坚决。”
潘慧贤则是愣愣的看着顾然的笑脸,良久才喃喃的笑道,“都好。”
这个都好,顾然就当她是说,不管怎么样,只要合自己的心意都好吧。
从这家店里出来之后,潘慧贤提议一起去喝杯咖啡。
途中路过一家婚庆用品店。入目是鲜艳的红,除了红色的床上四件套,还有红色的装饰品。
中国人喜欢红色,代表着吉祥,喜庆。
潘慧贤顿了一下,抬步走了进去。
顾然旋即想到贺存希之前说的,潘慧贤答应了她和顾薇的婚事,看这样子应该是为贺存希看的了。
潘慧贤走进去饶有兴味的看了一圈,才笑道。“你和荆南结婚的时候,也没好好办一办,女人这一辈子一定要风风光光的办一次才好。”
顾然顿时愣了一下,她是说她和贺荆南?顾然忙摇头,“我们在教堂里办的是一样的,只是个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