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外风大,夜空还飘着雪,齐元霜双臂交叠,手掌搓了搓手臂,哈出一口冷气。
陈方旬瞥了眼他单薄的衣衫,低声训道:“今天多冷不知道吗?”
“着急啊,就随便套了点,哪知道晚上又降温了。”齐元霜搓搓手臂,嘀嘀咕咕反驳。
陈方旬解开大衣扣子,能使得上劲的左手抓住他的右臂,把他一把拉进怀里,拿大衣裹住了他。
齐元霜窝在他的怀里,缓缓睁大了眼睛,猛地回头看向陈方旬,险些亲到他的嘴巴:“你怎么——”
他从来没想到陈方旬会这么干!
“你不能让我一个病人脱了外套披你身上,我不想受冷感冒。你明天还忙,也不好生病。从务实角度出,这个是最合适的解决方案。”陈方旬垂眸看他,条理清晰道。
怕齐元霜失望似的,他还补充说明一句,开玩笑道:“很抱歉没有雪天披外套的浪漫感。”
“我也不需要这种浪漫。”齐元霜正色道,“你的身体最重要。”
一个右手骨折,一个困倦眼神直,两个人都没法开车,就叫了车,准备打车回家。
为了方便,就站在医院门口等。
陈方旬把大衣收了收,彻底裹紧齐元霜。
两个人紧贴的体温,身体明显又暖和了一点。
“还好我是骨架偏小的清瘦身材……”齐元霜贴着陈方旬温热的胸膛,忍不住感慨。
今天的情况但凡他和陈方旬身材差不多,这种缩人怀里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生。
他想了想精壮身材的自己和陈方旬互相拥抱,忽然就被戳中笑点,缩在陈方旬的大衣里面狂笑不止。
陈方旬不知道他又在笑什么,但总而言之听他笑就可以了。
齐元霜抓住陈方旬半露在冷空气里的手指,掌心直接包住:“给你的手供暖。”
“谢谢。”
“不客气。”
他们板板正正和彼此道谢,紧跟着互相笑出声。
陈方旬的头往后仰了仰,看着齐元霜梢略卷的后脑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朝那梢吹了一口气。
就像是偃旗息鼓多年的恶作剧心态重出江湖。
大概是之前猛回头险些亲到陈方旬的嘴,齐元霜这回的转头很是谨慎小心。
他回头看着陈方旬,像个土匪山大王:“是不是你对着我后脑勺吹气?”
陈方旬挑了挑眉:“不是。”
“我有那么傻吗?”齐元霜嘀咕一声,好在叫的车总算到了。
齐元霜跳出陈方旬的大衣,只觉得自己身上都是陈方旬的气息。
他晃晃头,把那些悸动按下,打开了车门:“陛下请吧。”
“你怎么这么热衷当奸臣。”陈方旬难以言喻地看了他一眼,坐进车里:“赶紧上车。”
齐元霜拉上车门,蹭地钻进他身边。
陈方旬和司机报了电话号码后四位数,确认目的地后回过头,就见齐元霜盯着他,眨了眨眼。
“怎么了?”他疑惑问道。
齐元霜义正言辞道:“请问我可以得寸进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