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似水,流年如梦。
只有江南小曲在夜里流淌。
有时候顿悟只要一瞬间,一个契机,薛凉月忽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爱上莫远这样的人。
莫远不潇洒,也不疯癫。
那些浮于表面的东西是他的壳,而他自己藏在壳的深处,那是一个孤独而清醒、与自己截然不同的灵魂,不会悲伤也不会喜悦。
而河蚌很少很少的时候才会张开一条缝,只有非常有耐心的人才能窥见浮光片羽的真相。这种耐人寻味会在不经意间诱惑着他身边的人。
薛凉月承认自己被诱惑到了。
薛凉月非常想破开那层厚厚的壳,除此之外,他还想知道,这层壳是如何一天天形成的,为此他愿意付出危险的代价。
薛凉月坐在莫远身边,偏过头看着他的侧脸,忽然道:“莫远,今天下午我很开心。”
莫远哨声一停,他懒懒笑道:“因为我给你买了那个双修功法?”
薛凉月摇摇头:“不是。”
他慢慢放松了身子,靠在莫远肩头,声音很轻,“因为……你说没打算真的让我找不到,而且你跟我说,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莫远:“这样就很开心?”
薛凉月笑起来:“是啊。”
莫远点点头,仰头喝了一口梅子酒,笑道:“那很好,七夕节就应该开开心心的。”
薛凉月微微坐直了些,捏过他的下巴,亲了上去,莫远微微后仰,任由他舔*吻,舌尖缠绕在一起,带着梅子酒的丝丝甜味,莫远仰起头,喉结滚动着,呼吸急促起来。
莫远手指搭在薛凉月后颈处,轻轻摩挲着,他喘口气,微微偏过头,眼睛亮晶晶的,低声诱哄道:“阿月,你想不想试试那个双修功法,这里没人看见的。”
“你疯了。”薛凉月轻笑道,“你会哭得整座楼都听得见。”
他朝莫远更靠近了一点,鼻尖抵在一起,“乖,回去弄,到时候你想怎么哭怎么求饶,都可以。”
……
莫远被他亲得腿有些软,跳下去的时候差点一个踉跄,被薛凉月拽住了,后者笑眯眯地看着他:“要我抱你吗?”
莫远:“滚。”
薛凉月拉住他的手,在手心捻了捻,笑着朝别苑的方向走去,莫远偏头看向他的侧脸,忽然道:“阿月呐。”
薛凉月:“嗯?”
莫远伸出另一只手的小拇指,笑嘻嘻道:“下午那件事,你也别太感动了,你夫君我有良心,也只有这么小一点点,再多的没有了。”
说着他把大拇指抵在小拇指第一个关节处,示意薛凉月看,只有那么一小一块。
薛凉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知道知道,你是畜生嘛。”
莫远脸色很难看:“不要再提那晚上的事了!”
薛凉月笑而不语,眼神却充满揶揄,莫远把手放下来,眯眼瞪着他。
放下来的那只手背在身后,先握成拳,再伸出一只食指,最后十指弯曲,做出“九”的样子。
不远处的茶摊上,一个浑身披着斗篷的人按了按斗笠,起身悄无声息离去。
这是一套暗号。
拳头:你先走。
伸出一根食指:今天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