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守住本心的人,少之又少。
所以褚平理解。
可理解归理解,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欸,不对呀”,褚平反应过来:“我们在说顾怜的事情,怎么转到我喜不喜欢他上面去了?”
宋子殷这厮不会诈他吧?
褚平在宋子殷手中吃过不少亏,当初魏霄在时,宋子殷便总是趁着两人同处一室时,说些似是而非的话,惹得他大动干戈,而每次魏霄的恰好赶到,都更显出他的不通人情和宋子殷的委曲求全。
褚平被坑怕了,总觉得宋子殷又在拿话给他设陷阱,忙强行扭回话题:“其实,让顾怜听话也不是什么难事,就看你狠不狠得下心了……”
想到宋子殷那句“危及性命”,褚平委婉道:“其实,不伤及性命的办法也有很多,你那个儿子,既非钢筋铁骨,也不是什么宁死不屈的好汉,只要你狠得下心,办法多的是……”
“当然,你要是实在下不了狠心,就听我的,接着把他关起来,省心省力……”
褚平补充:“宋子殷,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
宋子殷一阵无语:“这句话不是这样用的……”
褚平摆了摆手,不以为意:“反正你知道我意思就成。”
他自小流浪,大字不识,还是认识魏霄之后为了能够看懂来往的信件才开始一点点学着认字。
那些个成语,他知道意思就行了,哪用得着了解那么清楚。
宋子殷瞧了褚平一眼,若有所思。
正在涛涛不绝的褚平忽感后背一凉,心中涌出不好的预感,他瞅了瞅书房内仅剩他和宋子殷,那股浓重的预感越强,褚平心中越忐忑。
“褚平,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宋子殷一开口,褚平立刻溜之大吉:“哎呀,我忽然想起来,我好像答应朝阳今日去他院中,瞧他新买的画,都这个时辰了,该走了该走了……”
说着已经跳出书房,提气运功,眨眼不见了人影。
宋子殷未说出口的话就这么僵在了嘴边。
须臾,宋子殷抚着额头,无奈笑了。
过了许久,似乎想起院中的顾怜,宋子殷起身打开窗户,看着乖乖坐在那里的顾怜,眸色深了深:“他可有做什么,说什么?”
几乎宋子殷一开口,宋随就现了身。
“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宋随如实道。
宋子殷微微诧异,这么听话,可不像是顾怜的行事作风。
宋随的眼神也落在顾怜身上,出言道:“小公子这次应该吃了教训,不敢再作恶了……”
这话宋子殷不信。
“他如果真的改邪归正,就不会利用小安的善心……”
宋子殷咬牙切齿。
原本以为经过此次生死,顾怜能够幡然醒悟,可没想到,尚未痊愈就开始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宋子殷恨不得撬开顾怜的脑瓜子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罢了……”
宋子殷重重叹了口气,让人把顾怜带到他卧室,这次他把人放在眼皮下,他就不信管不了这个儿子。
“写经书和回地牢,选一个……”
宋子殷明晃晃将两个选择放在顾怜面前,任他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