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把宋子殷气到吐血……
顾怜恨不得把自己缩成鹌鹑。
这可真不怪他,谁能想到宋子殷这么不禁气。
宋子殷吐了血,倒是冷静不少,不过看着顾怜,仍然头疼不已。
这个消息自然得瞒住,宋子殷很清楚青玉和褚平的脾气,为避免事端,勒令院中的人不得将今日之事透出一丝半点。
对于顾怜……
宋子殷叹了口气,什么都没再说。
第二日魏朝阳到时,看的便是卧病在床的二叔与低眉顺眼的顾怜。
“二叔……”
魏朝阳弯腰行礼。
宋子殷摆摆手,示意不用多礼,随后他转头看向顾怜道:“你这几日既然无心抄写经书,就先去朝阳院中帮忙……”
说罢,一句话都不想多说,挥手让魏朝阳将人带走。
顾怜虽然不明所以,但这个时候,他一句话都不敢再多说,乖乖随着魏朝阳离开了宋子殷的院子。
比起宋子殷,在魏朝阳面前,顾怜显然更为放松。
尤其是他们曾经有过“共患难”的生死时刻。
显然魏朝阳也是这样认为。
他思虑半晌,开口道:“你这几日,没惹祸吧?”
顾怜瞧了眼跟在他身后的茼蒿,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魏朝阳却是更加肯定了这个猜测。
年前他就因为长乐院账目出错的问题问询过二叔的意见,毕竟在府内,虽然他统管总账簿,但每年,每个院子都会事先理清各自的账簿,再将这些账本集中送往集文阁。
长乐院是顾怜的院子。
虽然顾怜从未在那里居住,但毕竟是顾怜的院子,是以魏朝阳便问了一嘴。
当时二叔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按下不提,魏朝阳虽然有心重新整理,但又因年前事忙,就此落下。
但昨日二叔忽然传信提到此事,让他将顾怜带回去整理账簿。
时至今日,魏朝阳已是明了,八成是顾怜惹了祸,二叔怕平叔难,提前让人到他这避祸来了。
能让二叔想到他,看来这祸不小。
魏朝阳闭上了嘴,知道太多可不是好事。
他默默将顾怜带回了院子。
比起宋棯安的院子,魏朝阳的院子可以称得上清幽安静,就连院中的仆人都可以说少得可怜。不过,满院仆妇各司其职,井然有序,比钟遥院中不知道强了多少。
顾怜瞥了魏朝阳一眼,真可怜,都被欺负到这个地步了都不反抗,看来江湖所言非虚,魏朝阳在嘉阳派处境艰难。
魏朝阳完全不知道顾怜在想些什么。
他喜欢安静,所以特令院中不必留太多人,够用就成。
更何况嘉阳派自上到下,都力行节俭,就算是二叔的院子,不算暗中影卫的话,服侍的仆从也没有多少。
所以直到魏朝阳热情将顾怜引向书房时,都不知道自己获得了这位顾少主的同情。
“你院中的账目出了些问题,需要重新整理……”
魏朝阳正在解释,转头现顾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他身后。
“顾怜?”
魏朝阳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在转头一瞧,不知道什么时候,顾怜被他书房内的一幅画吸引了目光,正站在画前仔细端详。
魏朝阳一颗心顿时落回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