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消停,内地理发店、裁缝铺子都是国营的,理发师和裁缝自然没法再接外活。
这个干部闻言大笑,"你说得对,不用比,没得比,我们发展得很快,赶英超美不在话下,何况香江区区一弹丸之地。"
王兴财过来打岔:“明珠,你也来了。”
“干爹。”陆明珠态度恭敬,发现他没带林香莲,忍不住勾了下唇角,“受到这么热情的邀请,我和君巉倍感荣幸,当然得来。"
其实,她不知道这场舞会的意义。交谊吗?
陆明珠极为从容,没有半点局促。
谢君烧对其他人和事漠不关心,他只陪伴在陆明珠左右,挡住一些年轻人不经意瞥向她的眼神,动作优雅。
当然,也有人看不惯陆明珠的出身。
是个二十来岁的女青年,挑唇冷笑:“资本家的小姐不在家里好好做千金,来我们这里炫耀这里曾经是你们家的地盘吗?"
陆明珠抬起眼眸。
她看了对方几眼,轻笑:"既然知道舞会举
办场地曾经是我们陆家的地盘,那么你就应该明白,如果不是我们家捐献给官方,你连站在这里的机会都没有。"
要不是这个提醒,陆明珠还真想不起这块地皮属于陆家所有。
陆父临走之前捐出来的。
挑事的女郎勃然大怒,不顾旁边拽她衣袖的同伴,眉眼刻薄,“是啊,你们家多厉害啊,养出一个不把前线战士性命放在眼里的大小姐,居然还能凭着你们家的面子让她逃离制裁。"
说的是康莹莹。
陆明珠面容一冷,直接走到不远处邀请她参加舞会的干部面前,声音轻柔却态度强硬地说道:“李同志,我父亲手写的断亲书当年在内地各大报纸连续刊登十天半个月,想必早已传遍大江南北,如果您对我或者对我们家有意见就直说,不必在邀请我和我先生参加舞会的同时安排那样一个分不清
青红皂白的人来当面指责我们陆家没有家教。如果你们有证据,欢迎你们制裁早已被我父亲驱逐出家门的康莹莹,我们陆家绝无二话。"
那位干部忙道:“陆同志千万别生气,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我是听说陆同志对我市外汇做出巨大的贡献,所以才请陆同志,和其他事没有关系。"
他还有事找陆明珠帮忙呢。
让人下陆明珠的面子,他傻吗?
陆明珠闻言就道:“我以为大家都嫌我们家赚的钱充满罪恶,正在想,要不要把价值几千万大洋的借据找出来。"
那位干部李同志吓了一跳,立刻问秘书:“是谁这么惹是生非?给我叫过来!”挑事女郎周围的人瞬间散开。
连之前提醒她的同伴都不自觉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这么一来,就把她显了出来。
李同志眉头一皱,"你是哪个单位的?叫什么名字?做什么工作?"
负责筹备此次舞会的秘书却知道,在旁边说:“她叫赵红霞,父母都是老人,哥哥参加东北战争牺牲,她高中毕业后被安排在圣约翰大学读书,精通俄语和日语,现在是秘书处的一员,入职不到一年,将来大有前景。"
陆明珠突然想起高级干部子女的特殊优待,闻言冷笑:“原来,不用凭个人成绩也能入读上海一流的大学,进入最好的工作单位,怪不得人人都羡慕干
部子女呢!"
这叫李同志怎么回答?
他儿子没考上大学,但也进入一所不错的大学。国家人才匮乏,只要是大学生,根正苗红,出来就有一份好工作等着他。
赵红霞怒道:“我父母哥哥浴血奋战,为国家做出无数牺牲,按照规定,这是我们应得的待遇!你一个资本家的子女有什么意见?”
"没意见啊,我没意见。”陆明珠表情相当无辜,“我就在想,牺牲的不都成烈士了吗?不知烈士们是否有这样的待遇?有就说来听听,让我觉得那些先辈没有白白牺牲,除了抚恤金以外,总算给后人留下一点遗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