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禀明御前了,就是她身后的太子,那也不是安国公愿轻易招惹的。
只不过,安国公怒而拂袖去前,扔下一句,“侧妃,就算你能护得了这贱人一时,还能护得了她一世?”
他阴恻恻地盯着躲在骊珠身后的沈芷音,最后道∶“你以为她又是个什么好货色!”
安国公走了。
沈骊珠还来不及思量他口中最后那句古怪的话,沈芷音就已经伏在她肩头,浑身颤抖地哭了起来,“二姐姐,我好害怕,还好你来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才好……”
她又紧紧抓着沈骊珠的手臂,神色惶惶,“二姐姐,你说他今日没有得逞,会不会再来?我不要留在这里了,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这里,二姐姐你带我走,好不好……”
“芷儿,你先冷静一些,我已命人去侯府请云姨娘。”
沈芷音的状态很不好,沈骊珠给她扎了针,点了安神香。
云姨娘随着主母齐幸芳来到,见女儿憔悴至斯,拿着帕子连连抹泪。
沈芷音怎么说也是齐幸芳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这个样子,令她心里也黯然神伤,“都是当初累得芷儿误了姻缘,否则她也不至于此。”
沈骊珠与母亲踱步出来,留云姨娘和沈芷音单独相处,也不知母女俩说了什么,不多时,云姨娘忽然快步出来,跪到沈骊珠面前,“主母,二小姐——”
“倩云,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齐幸芳吃惊道。
云姨娘却摇头,不肯起,只道∶“还请看在倩云伺候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给我苦命的芷儿一条活路。”
沈骊珠略微蹙眉,“云姨娘,有话请讲,不必这么多礼。”
云姨娘咬了咬牙道∶“为了芷儿的安危,请二小姐将她带在身边,为奴为婢都好。”
“妾身知道,这话实是冒昧了,但看在我一片拳拳的慈母心肠上,就请主母和二小姐宽恕和答允我这个做阿娘的吧!”
说罢,云姨娘以额抵地,朝骊珠叩。
齐幸芳面露悲悯,然后看向骊珠,“骊儿你看……”
沈骊珠最终颔了。
…
回永安侯府的马车上,云姨娘坐在齐幸芳身边,捏着帕子的手微微攥着,心下却是掠过一丝不安。
因为在二小姐面前的那些话,非她本意,而是女儿沈芷音求她那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