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嘉善。
她俨然来的很急,衣裳带着显而易见的褶皱。
等人到了包间外,又有过片刻踌躇。嘉善动作很轻,生怕惊扰了里头的人。
可茶楼老旧,还是出咯吱一声响。
里头坐着的姑娘闻声看来。
看见是她,却也不见多少意外。
虞听晚难得没有起身行礼,眼里情绪太浓。
嘉善抬步入内,小心看她神色。
她知道虞听晚不愿和顾家有太多牵扯。
点心的事,她怕虞听晚有负担。
有抵触。
从茶楼这边的人去顾家,她就知道坏事了。
“是我的不是。”
嘉善抬步入内:“可是让你心里不舒服了?”
她有些急:“杳杳,我……”
茶炉里头咕噜咕噜煮着茶,虞听晚请嘉善坐下,倒了一杯送了过去。
“这里的茶叶算不得好,价格也便宜,只怕比不上太傅府的。”
嘉善哪里会嫌。
她还是第一回喝虞听晚泡的茶呢。
手里的茶盏并不起眼,却被她双手捧起,很是珍惜。
虞听晚视线落在她手上。保养得体,可上头却有烫伤。
她喉咙微紧:“当年生产,您应该很疼吧?”
嘉善微愣。
虞听晚:“动了胎气,提前早产,又是间破庙,条件不足。大夫还被外头闹事的灾民冲散了。”
“听说是九死一生。”
怎么能不疼呢?
嘉善到现在还记得那混乱的场面,以及她那撕心裂肺的疼。
可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姑娘一切都值得。
虞听晚:“夫人该是极少下厨。”
不等嘉善再言。她自顾自道:“我刚开始学做饭时,也时常伤着自己。”
可做饭的手艺却没有半点长进,除了饱腹,味道真的不行。
“您……着实不必如此屈尊降贵,拐着弯这样。”
什么叫做屈尊降贵?
嘉善心下一紧。
虞听晚语气清淡:“也许我不近人情了些。”
她知道免不了往来,碰面是常有的事。见面打个招呼,知道对方过得不错,便想当然以为也就这样了。
可她到底错了。
“也许我如今还没当母亲。不懂怀胎九月分娩之苦。”
可她忽视了,父母想亲近子女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