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本事。
能做的太少,这些年身边无人敢提应扶砚分毫,可她一直以为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她好不容易才打通了关系,岭南毒虫多瘴气,她为此准备了很多膏药和暖和的衣裳,以及盘缠吃食拜托那些捕快若有机会送过去,可……
如今告诉她,那个人不在了?
屋内才哄睡下的孩子,好似能感知生母的悲恸,尚未睁眼,便嚎啕大哭。
哭声断断续续听着好不可怜。
屋内捡好佛珠的寻珠抱着哭的涨红脸的孩子出来。
“主母,小主子想必是饿了,是您自个儿喂养,还是奴婢去寻厢房那边的奶娘来。”
姚汝能自己喂养时都是自己喂养的。
那些奶娘都是应峙的人,她自是打的远远的,不必要,是不会召见的。
可此刻姚汝仿若未闻,身子晃了晃,什么也顾及不上,大步朝外去。
应峙从皇宫出来后,便来了这边。
他神色本就阴沉,待走进院落听到孩子的哭声,彻底黑了。
人才入院子,就厉声:“是怎么照顾墩哥儿的!为何哭成这样!”
他一把拉住姚汝。
“去哪里!你若照看不了,就让那些奶娘来!那是我母妃和我亲自挑选的,这是我的嫡子,我最是寄予厚望。”
“你是生母不错可却是头次生养,他生下来时到现在这几个月里头病了几回!”
“姚汝,你自问配当母亲吗?”
怎么好意思质问她的?
每次烧,不都是他不听姚汝劝阻孩子还小不宜见风,非要抱出去吗?
若真的在意,怎么不过去亲自抱起来哄?
寄予厚望?
墩哥儿无非和她一样,是代价而沽的一块肉罢了。
可姚汝没精力和他吵。
她挣了挣,手腕却被他死死攥着,逃脱不得:“放开。”
观她神色,应峙眯了眯眼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
“这是……听着信了?可惜了,我还想亲口告诉你的。”
不过外头说的,哪有他知道的多啊。
当年应峙不择手段娶了姚汝,一直知道她心里有人。甚至不愿嫁他有意赴死。
可人入了二皇子府,她就该一心一意服侍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不是吗。偏姚汝从来不知向他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