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她的手,闲聊了两句,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于他,这是最安稳的一夜。
而秦曼初,大脑被各种无法言说的情绪支配,心被那一份未知的结果揪着,始终悬在半空揣揣不安
就这么一副身体,被左一刀又一剑地分割,她几乎一夜没睡。
三天后的中午,纪寒像往常一样过来。
手里也像往常一样,不是拿着文件夹,就是薄薄一叠的a4纸
每一次,秦曼初都要紧张一番,搞得沈嘉行也跟着紧张,把纪寒骂了一顿,让他空手来!
今天,他手里是一张a4纸。
秦曼初当时在喂沈嘉行吃饭,因为吃饭这事儿,秦曼初没少跟他生气,每天对她又是搂又是抱,上下其手,流畅的很,一到吃饭的时候,就刀口疼,牵扯到肩膀疼,胳膊疼……
如果秦曼初说让他用脚趾头拿筷子,他也一定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他脚也疼!
秦曼初一手端着餐盒,一手拿着勺子,勺内一个圆滚滚的馄饨,冒着热气儿,秦曼初低头吹了吹,喂他的时候附赠一记冷眼
沈嘉行想笑又不敢太明目张胆
“结果出来了”
纪寒这一声出现的太突然
秦曼初猛的转头看他,心一紧,手不由得抖,餐盒倾斜,热腾腾地清汤就要流出来,沈嘉行忙抬手扶住,无奈道:“宝贝儿,结果没事儿,你先烫死我”
秦曼初哪里还顾得上跟他贫嘴,盯着纪寒手里的纸,他伸手递了过来,可秦曼初的手就像被千万条麻绳捆绑,根本没勇气去拿那张薄薄的纸……
沈嘉行把馄饨放桌上,手举在半空,勾了勾,示意纪寒把结果拿给他。
秦曼初一瞬不瞬地看着沈嘉行,害怕到忘了呼吸,所有的感知都凝聚在眼睛里,以至于当看到他刚才还吊儿郎当地笑脸渐渐消失时,秦曼初整个人都慌了
忍不住叫他:“沈嘉行”
他不出声,面色凝重,沉默着
“沈嘉行,你别吓我!你说了你再也不吓我的!”
他终于抬起头来,望着她,欲言又止
秦曼初在那瞬如同被判死刑,不自觉地哭出来
她问怎么办,一直问,一直问怎么办,问到最后泣不成声,一把被他按进怀里。
他问:“我现在是不是提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
“不答应,我不答应”秦曼初攥着他的衣服,短短几十秒,沈嘉行胸前的衣服完全浸湿。
“我都这样儿了你还这么绝情”
纪寒无语地看着沈嘉行,演的出神入化,已经玩脱了,看你怎么收场
“别哭了”
秦曼初听不见,她完全陷入要失去沈嘉行的绝望之中。
“别哭了”捧起她的脸,看不进她淋漓的眼底,沈嘉行再无心思,后悔了,不该逗她
吻着她细软的泪,低声说:“我尽量活到一百岁,够不够”
秦曼初摇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呼吸里一抽一抽地,问他是几期,问他是不是可以去国外治疗……
她混乱地说了很多,说他那么有钱,一定可以找到全世界最厉害的医生……怪他为什么要抽那么多烟……怪他为什么不好好休息……
纪寒:“…………”
诚然这气氛里被秦曼初渲染的极度悲伤,但纪寒紧绷了一周多的神经得到解脱,他现在觉得阳光明媚,万物复苏,所以他真难过不起来一点……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表情
沈嘉行无声地对着他说了一个字儿:“滚”
屋里没人后,沈嘉行就开吻
她哭多久,他就吻了多久,伤口也顾不上,压着她,手钻进她的衣服里,更恨不得嵌入她身体里,搂紧她,抚慰她瘦弱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