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言罢,见徐以显沉默不语,似在等自己问,不禁心中好奇,目光直视徐以显。
问道:“你安排了西南军、东南军、东北军,部署颇为周全,为何独独不见对宿卫军的行动安排?
本帅亲率的宿卫军,难道不在这出征大计之中?”
徐以显微微欠身,神色恭敬地回道:“大帅,宿卫军乃我军精锐之精锐,是我大军之核心力量,自当跟随大帅您冲锋陷阵,故而臣不敢擅作主张安排其行动。
大帅心中必有高见,宿卫军定当如臂使指,听从大帅的调遣,无论大帅指向何方,宿卫军都将为大帅开辟道路,荡平一切阻碍。”
张献忠微微点头,手抚胡须,沉声道:“宿卫军固然要随本帅出征,但也需有个妥善的战略规划。
本帅之意,是想以宿卫军为矛头,直捣南京应天府。
这一路必定艰险重重,你且说说,该如何让宿卫军挥最大战力,又如何应对可能遭遇的困境?”
徐以显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大帅,宿卫军装备精良,将士勇猛。
若要攻打南京应天府,可先派人详细探查沿途敌军布防与地形地势。
行军途中,宿卫军当保持紧密队形,以防敌军突袭。
同时,可安排小股精英部队,提前渗透至应天府周边,扰乱敌军后方,刺探城防虚实。
一旦大军兵临城下,宿卫军可凭借其强大的攻坚能力,从正面强攻,配合攻城器械,必能给应天府守军以重创。”
张献忠听后,微微皱眉:“应天府城高墙厚,防御体系完备,强攻之下,我军必然损失惨重。
可有其他良策?”
徐以显上前一步,恭敬地向张献忠说道:“大帅,若宿卫军从武昌出,安庆府乃要攻克之关键。
安庆府地理位置险要,扼守长江要道,为南京之西大门。
我军若得安庆,便能掌控长江中游之战略要冲,进可攻南京,退可守武昌,且能截断南北敌军之呼应。”
张献忠目光专注,微微点头示意徐以显继续。
徐以显接着说:“大帅,可先遣精锐探子,乔装潜入安庆府周边,探查其城防布局、兵力部署以及粮草储备等军情。
同时,令宿卫军在武昌整军备战,筹备充足的攻城器械,如火炮、攻城塔、撞城槌等,以应对安庆府坚固的城墙。”
张献忠手抚胡须,问道:“那攻城之时,当如何部署兵力?”
徐以显拱手回应:“大帅,攻城之日,可分三路进击。
一路以步兵为主,携带盾牌、云梯,从正面佯攻,吸引敌军主力;
一路由擅长攀爬之轻装士兵组成,绕至安庆府城防守薄弱之处,如城角或靠近山林隐蔽之地,秘密攀爬城墙,突袭城内;
还有一路,由宿卫军之精锐骑兵在城外待命,若敌军出城迎战,骑兵便可迅出击,冲垮敌军阵型,或截断敌军退路。”
张献忠沉思片刻,又道:“安庆府守军必不会轻易就范,若他们坚守不出,我军又该如何?”
徐以显胸有成竹地答道:“大帅圣明。若敌军坚守,我军可在安庆府城外扎营,对其进行长期围困。
切断其与外界的水陆交通,使城内粮草耗尽,军心大乱。
期间,可不时派出小股部队进行骚扰性攻击,让守军疲于应付。
待时机成熟,再起总攻,安庆府必破。”
张献忠眼神中透露出满意之色:“先生此策颇为周全,然安庆府一旦受攻,南京敌军定会来援,此又该如何应对?”
徐以显神色凝重:“大帅,此点臣亦有考虑。
可在安庆府周边要道设下多重埋伏,如在敌军可能来援之陆路,挖掘陷马坑、设置拒马桩,再以弓箭手隐藏于两侧树林,待敌军进入埋伏圈,便可万箭齐,痛击来援之敌。对于水路援军,
可派出我军水师,在长江之上与之周旋,利用我军舟船之灵活性与新配备之火炮,击沉敌军战船,确保安庆府之战不受援军干扰。”
张献忠来回踱步几步,思索一番后,说道:“此策可纳入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