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床上的被子拱起,貌似正在抖动。
于是赵错折回去,用刀挑开了被褥,只见床上躺着一个人,双手抱着自己的头,正瑟瑟抖。
一股尿骚味扑面而来,直接压过了屋子中的血腥之气。
赵错一看,这家伙竟然吓尿了。
“不过一死而已,瞧瞧这狗吓成啥样了?”
“呵呵。”
“哈哈哈。”
众人见状,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就是胡什么?今天被我二哥打伤那人?”
“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胡府的人,胡府也不是我爹。我只是,只是路过……”
胡宗庆哆哆嗦嗦的解释着,说话漏风,听起来相当滑稽。
众人闻言,更加乐了。
“哈哈哈路过,路过到别人家床上来了。”
“这小子,今天应该挺嚣张啊,居然敢当街得罪我二哥。没想到死到临头,竟然这么怂。”
“这些傻缺,也不知道活着有啥滋味,简直是浪费粮食。”
“就是。”
“哎,胡凡不是你爹,谁是你爹?我是你爹?”赵错戏谑的笑问道。
“是是是,你是我爹,胡凡不是我爹……哦不不不,你不是我爹,胡凡才是我爹……不对不对,胡凡不是我爹,我才是胡凡的爹……”
胡宗庆断断续续的说着,惹得众人笑的更开心了。
“赵错,他是真被吓傻了。”
“哎,就这种傻缺,也就平日里仗着他爹才能耀武扬威欺软怕硬,真碰上硬茬子,连狗都不如。”
“谁说不是呢?你们看,刚刚他爹不就是这副德行?”
“这家伙,真是笑死我了。我本以为今晚是很严肃,没想到这么搞笑,哈哈哈。”
……
众人在欢快的笑声中离去。
赵错没杀胡宗庆,但也没放过他。
他将胡宗庆死死的绑在了床上,然后点上了一把火。
很快,白马军在黑暗中撤离现场。紧接着,胡府燃起了熊熊大火。
附近官衙的差役,立马赶过来救火。
可火势实在是太大,根本就无法扑灭。所以他们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胡府被烧个一干二净,直到第二天天明,自动熄火。
一具具尸体从火海中搬出来,一个个早已被烧的面目全非,根本就无法辨别真面目。
刑部尚书胡凡一家几百口人,通通葬身火海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
胡宗庆以为自己有靠山,可以横行霸道。而胡凡得知自己儿子被人欺负,调动了几百士兵前来镇压李木一人。
他们却怎么也不会想到,令他们看不上眼的一个小小的县尉,间接让他们全家一夜之间都走的整整齐齐。
这事在京中引了一阵轩然大波。
景泰帝得知情况之后,深表痛心。
今日才看了两三道奏折的皇帝陛下,当即下旨,废朝三日,并命人厚葬胡家满门,以示他对自己臣子逝世的哀思之情。
这可让那些想把胡凡一家找出来的人难住了,都被烧成这样了,有的人甚至都被烧成了焦炭,一碰就碎。
上哪辨认谁是胡凡去?
除非胡凡自己爬起来,说一声自己的名字,否则神仙来了也认不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