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命我负责审理此案,你是要喧宾夺主吗?”
“三!”
工匠里有人再也熬不住他的威压:“我说,小人有话要说!”
“说!”
“起火之前,管事一直在温姑娘身后那堆花灯跟前转悠。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不是在找东西,”另一个工匠反驳:“我瞧见他好像将什么东西藏在了花灯那里。”
“什么东西?”顾长晏问。
“小人也不太确定,有点亮,好像是琉璃。”
顾长晏只一个眼神,御林军便立即会意,到焚烧的花灯附近,还有曾管事的身上搜索。
马上就有人手拿两块沾染了灰烬的琉璃过来,双手捧着给顾长晏过目:“督主大人,找到两块。”
顾长晏拿在手里,见那两块琉璃鹅蛋大小,中间厚,边缘薄,一时间疑惑,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不知有何用意。
于是询问工匠:“这有何用?”
其中一名工匠上前,瞧了两眼,便十分笃定地道:“回禀督主大人,此事小人知道。”
“说。”
“这琉璃片中间厚,边缘薄,将它对着阳光,可以将阳光聚在一点之上。”
拿着琉璃片给顾长晏示范,将阳光聚拢在一点,然后笃定地道:“这一点凝聚之处,热度会升高,甚至可以引燃部分物品,比如纸张。”
一旁管事见势不妙,惊慌辩解:“他胡说八道,你们这是陷害!”
顾长晏冷冷地望向他:“是谁指使你的?老实交代的话,你或许还有活路。否则本督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曾管事畏惧地看一眼温梨,仍旧在挣扎:“这琉璃本来就是制作宫灯所用的材料,在这里发现没有什么稀奇的,你不能凭借这个就定我的罪过。”
顾长晏轻嗤:“你以为,你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吗?这是皇宫,本督若是要搜集你关于此事的罪证,不过就是一句话而已。
比如,这两块琉璃来自于何处,这两日你曾经见过谁?得过什么好处?”
曾管事满是血的脸上都浮现出一抹惊恐。他信,顾长晏有这样的本事。他后悔,不该贪图一点蝇头小利,就冒险得罪顾长晏的女人。
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人会怀疑到他的头上。
他却忽略了一点,就是温酒美艳勾魂,这些工匠看似老实,埋头干活,总有那好色之人,心不在焉,不时地将目光偷偷投向温酒这里,所以将他的举动全都看在了眼里。
“我招,我全都招,督主大人饶命。”
一旁温梨顿时就急了:“让温酒进宫做灯,此乃皇后娘娘的意思。他不过是遵照皇后娘娘的懿旨行事,你不能公报私仇,要挟他!”
顾长晏心知肚明:“你这言外之意,是说纵火栽赃本督未婚妻子,乃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简直可笑,只怕是有人扯着皇后娘娘的幌子,暗中行卑劣之事吧?要不,我们一起去皇后娘娘跟前问问?”
温梨哑口无言。
曾管事终于不再嘴硬:“小的招,全都招,督主大人,是恭王爷指使小人的,让我配合荣安县主纵火。”
温梨凶狠地瞪着他,语带威胁:“曾管事可要想清楚了,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否则,只怕会引来杀身之祸。”
曾管事顿时闭口不言。
顾长晏质问:“荣安县主这是在威胁他?”
温梨反诘:“督主大人不是一样在以严刑逼供要挟诱导他吗?尚方院总理事就在这里,乃是奉皇后娘娘懿旨审讯,你擅自插手就是抗旨!”
尚方院总理事讪讪地赔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