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大晋,方是大人归宿!”
花铭果然背后有别国背景,大晋!
南方三大国,大梁与大周可谓世仇,大夏则是因为狼子野心,对大周处于虽无大仇、却虎视眈眈的境地。
唯有大晋,至少还算友善,勉强能算友邦。
但这刻陈言已完全明白,大晋不过是表面友善,暗中对大周照样心存不轨之念!
花铭一心求死,且不惧拷问,因此陈言一直在考虑如何从花铭处问得其幕后的动机和关系者。
昙明向他说出真相之时,他心中便构想了这计。
有如治水,堵之无用,那就顺势利导!
花铭想借先帝之死搅乱大周,那就顺其之意!
是以陈言假意因先帝之死而生出离心和自保心,急着离开。
若换了平时,花铭或许会更谨慎一些。但他刻意营造情况紧急的氛围,令花铭没法细致去查验究竟。
当可能获得的回报过于丰厚时,花铭也未能抵挡其诱惑,终于落入他彀中。
此时花铭见陈言露出惊愕之色,却没有立刻回绝,心中暗喜,也不急着再写,静静等着。
过了一会儿,陈言容色才渐渐恢复冷静,凝神看他片刻,缓缓道:“你可是在戏弄于我?”
花铭重重写下四字:“绝无戏言!”
陈言一转身,朝书房内走去:“跟本官来。”
不多时,书房内。
花铭在书房里坐着,心中忐忑不安。
陈言把他带到这后,有个军士来找,说有件要事须得立刻禀报。
陈言便留他在这,自己则出去与军士说话,这会儿都快一刻钟了,还没回来。
就在花铭心中惴惴不安时,陈言开门而入,将房门关紧,回身道:“让你久等了。想不到你竟是大晋人。”
花铭忙拿起桌上的笔,写道:“我确实是如假包换的大周人,但因机缘巧合,才甘愿为大晋办事。大周逆行天道,弑帝已是骇人听闻,还立女子为帝,更是乾坤倒置,花某怎也不可能坐视此事。”
陈言不耐烦地道:“这些废话就算了,晋帝我记得不但不是仁君,而且颇有些不干人事的行径。譬如听说他曾为在冬日看到夏景,令宫女身着薄纱在冰水中嬉戏,眼睁睁看着冻死十余人,事后还大怒鞭尸,说她们未遂帝旨。这种残忍无道之人,有何资格让我陈言奉之为主!但,你既敢提大晋,料来当有别论。”
花铭从容写道:“如大人所知,晋帝不说残暴不仁也差不多了。”
陈言讶道:“你可知你这一句是在将本官推向他处?”
花铭却不慌不忙,继续写道:“花某也非受他之命行事,我之君上,乃是大晋皇后。”
陈言双眉微扬:“晋后?这么说,太子之母?呵,难怪你会大力推荐晋太子。”
花铭摇了摇头,写道:“在陈相面前,花某今日才敢大胆说一句:其实花某虽忠于晋后,但一直以来,并不看好太子殿下,原因便是他之仁心过甚,非天子之资。”
晋太子今年十岁,成为太子也恰好十年。
皆因他是在出生之时,便被晋帝立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