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的俯头,嘬一张锡箔的糖纸,用嘴传递给下一位。
他们像是在比赛,旁边计时者有之,喊快者有之,哄然叫好者有之,已经传递至最后几位,气氛趋向高潮,一位姑娘双靥通红,不知是激动还是紧张,面对她的接替者,视线相交间,都可以清晰看见她的嘴唇抖得厉害,而那男的受了影响,刚俯下头,薄纸儿悠然掉落。
“掉了掉了!”
“受罚,受罚!”
“碧少!碧少!”
呼唤声中,只见人群分开,一个松松垮垮穿着丝质衬衫的脸色羸白的男子,一手插在西服裤兜里,斜靠了桌子站着,手上摇晃着一杯酒,脚尖点着,身子耸了两耸,笑:“也无所谓罚不罚,不过参加这个游戏的人,是男的的话,都要交一件KISSGIFT,让我看看,这一位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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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有人点了过来,手里捧着一只丝缎大礼盒。
“哟,看着不错。”卫碧城点头,那个受罚的年轻人似乎受到鼓励,鼓起勇气越前一步,结巴道:“碧、碧城少爷你好,我、我叫严、严世超。”
便有纨绔子弟自动附耳告诉卫碧城此人底细:新来的,跟盛家有点儿关系,是个什么少爷,远方亲戚。
卫碧城懒得理,只待盒盖子打开,瞟了眼里面的紫羔轻裘,漫不经心道:“这倒也符合时节,不过,是件小毛啊。”
上半句严世超没笑完,下半句已令他出汗:“这、这不是还不冷么,所、所以——”
旁边有人辨出风头,讥笑道:“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游戏,什么级别,何人在办!入门礼少说大毛,谁介绍他来的,以后不用来了!简直扫人兴致!”
“是是是。”围观人众中出来一个梳大背头的青年人,去拉严世超。
“慢。”
他马上停止动作,躬着腰,毕恭毕敬地:“碧少还有何吩咐?”
“远来是客,不能说我们欺负了人家。”卫碧城道:“这样吧,咱们赌一局,算是补上数目。”
“那怎么行,”离他最近的纨绔道:“要是你输了——”
“输了就算我送给现场各位的彩头,无所谓。”
大家哄然叫好,全凑起热闹来。
严世超道:“赌、赌注——”
“碧城少爷最少一千块起庄,你说呢!”有人笑他。
严世超抓住大背头求助:“表哥,我没有带那么多钱——”
“用支票不好了?碧少愿意同你赌是多么大的面子,别人想找机会输给他,还得四处托关系呢!”
“阿?”
大概卫碧城也没什么耐心跟他玩儿复杂的,直接选了骰子摇单双了事。这有助气氛,又干脆利落,大家打了鸡血般,很快找来一副宝具。
“开宝喽开宝喽,”一个纨绔似模似样吆喝,旁边笑倒一片,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且憋笑问:“碧少押单押双?”
“他先。”
他实在太随意了,搞得严世超懵懵懂懂,被人推上前,也来不及多想,道:“那我要单吧。”
“碧少?”
“行。”
于是纨绔也不等严世超说第二句话,宝筒随即往上一甩,抬起手来摇了三四下左右,定住,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