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麟徵抓上那雪白的手,顺势将人往怀里一揽,伸手抚了下他的脖子。宝官面皮涨红,却动也不敢动,尽让他摸着。凤徵在旁边,只觉一种奇异的香味一阵一阵,从宝官身上扑鼻而来。
她有点明白了。
“昨儿半夜到的家,今晚有应酬,改天吧。”
“才五点钟不到,听一折最多不出七时,正好一起吃个饭,我为你接风洗尘。”
卫六笑:“要听戏,我就认认真真的听,你是捧角,道不同不相为谋。”
麟徵扫了眼桌上大大小小的许多盒子,看向凤徵:“这位小姐是——?”
“她——”
凤徵抢先截断:“路人甲。”
麟徵梗住,与卫六对视一眼,“六哥,你这次的女伴有意思,只是不知道能撑多久。”
喂喂,这是什么话!
凤徵坍眉:“我今天真跟六少见头一次面,最多给六少做个参谋,三公子误会了。”
麟徵被她苦着脸的样子逗笑:“人人都爱我六哥,可他带年轻女性来挑珠宝,尚是我首次见。好好珍惜,祝你好运。”
他给宝官挑了两个宝石戒子走了,留下凤徵纠结于他的“祝你好运”。
“一个人去捧角跟一个人去看戏,有什么区别?”
汽车上,凤徵问。
卫六以一把漂亮的回轮将车倒进泊车位:“捧角的规矩,你捧谁,谁的戏完了,你就得走。若要往下瞧,你就是听戏来了,不是捧人来了,你怎样花钱,他也不会领你的情。”
“哦——”凤徵长长应声,入目是夜色中亮起电灯光的高大大楼,院内停满了各式各样的汽车,忖度着现在反悔来不来得及?
“我——”
卫六将手中黑丝绒盒子递过来。
刚才那家店的镇店之宝,由洋人经理亲自自保险柜中取出。
方型大钻石耳环晶莹剔透,映在黑色绒背景下,除出周围一圈小钻外,再无其他赘饰。
因为它不需要。
低调却奢华的存在,只要出现,本身就会让周围黯淡无光。
“作什么。”凤徵往后缩缩,仿佛那不是珠宝而是高危物品。
“点缀而已。”卫六轻描淡写。
“我承受不起。”
“身外之物,你毋需太看重。”
“——靖燕徵要来?”凤徵担心了一路,破罐子破摔,直接挑明。
“可能会,说不准。”
“那就是一定会了,你看靖麟徵那表情!”凤徵把盒子推回去:“什么祝我好运,你也早知道对不,还说什么帮不帮的,拿我当挡箭牌?”
她气愤的表情与卫六的轻松截然反比,车内对峙片刻,卫六忽地一笑:“在我认为时光总会将人折服的时候,你却出乎意料的表现出你的勇。”
“欸?”
“你怕嬢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