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厘在文港乐团一直待到了晚上,和以前一样,她的生活其实很简单,学校、乐团、家,三点一线的轨迹。
薛舒凡定的餐厅是需要提前预约且极难订到的府宴,餐厅讲究美食与艺术的至味结合,由世界殿堂级钢琴家、国际美食美酒品鉴家把控出品,菜系国宝级厨师主理。
薛舒凡穿着身质地挺括的浅蓝色西装配同色同料阔腿裤,脚底那双高跟鞋是连厘送她的礼物,面容画了淡妆,像刚参加完商务酒会回来的霸总。
一开口,就是接地气的霸总:“我刚路过巷口,想买个煎饼果子垫垫肚子的,谁知道恰好赶上摊子十年以来第一次歇业。”
繁华地段的胡同巷子贫富差距很大,就地摆摊的市井和权势滔天的贵胄。
连厘道:“福祸相依,丢了一个煎饼果子,你今天会有新好运的。”
“师妹的嘴就是甜,师姐喜欢!”
薛舒凡和连厘在侍应生的带领下走进富丽堂皇的府宴。
“你怎么订到这里的?”连厘落座后问,“你不是资金链紧张吗,最近中彩票的变暴户了?”
薛家很早以前就停了薛舒凡的卡,她的钱不算充盈,基本花在其他地方,恩格尔系数极低。
通常都是连厘请她到餐厅吃饭,薛舒凡负责提供情绪价值。
薛舒凡:“裴青寂订的。”
连厘嫣红的唇微翘,浅笑道:“你这怨种好友都变成你的助理了。”
“人脉资源,不用白不用。”薛舒凡洒脱道。
人脉资源之一的师妹负责点餐,她拿着菜单点了几个招牌菜,侍应生弯腰接过,烦请她们稍等片刻,菜很快就好。
“你今天碰到的陈薇琪和段施清,她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关系胜似姐妹,知道为什么吗?”薛舒凡喜欢跟师妹打哑谜。
连厘:“为什么?”
“陈薇琪的妈妈苏瑛和段施清的妈妈段司遥,都是各自家族的掌权人,两人关系不错,有相似之处。”薛舒凡道,“苏瑛因工作原因需要频繁出差,便让段家照看陈薇琪。”
段星瑜和陈薇琪同龄,比较合得来,关系密切很正常。
连厘眼珠子轻转,捕捉到信息问:“段施清他们都跟母亲姓?”
薛舒凡点头:“段施清父亲没什么背景,但有实力,相当于古代的状元郎,和段司遥结婚后入赘到段家,改姓为段,依靠段家势力平步青云。”
“我之前不是跟你提过,钟扬小姑姑和段家老二结婚后随着工作调动,搬去国外了吗?
连厘:“记得。外交部前途无量的段家老二,不过那不是段煜的叔叔吗?”
叔叔是父亲的兄弟,舅舅是母亲的兄弟,如果随母姓,那叔叔应该不姓段吧?
“啊,我之前说的是叔叔吗?”薛舒凡惊奇。
“嗯。”连厘点头。
“都怪他们家情况太复杂,我一时半会没转过弯来!”薛舒凡从不内耗,要怪就怪别人。
连厘眉眼轻弯,瞳仁洇着自内心的浅笑。
“不管了。反正我要说的是,钟扬小姑姑是翻译官,薛老二是外交,他们两个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薛舒凡说,“总结:你有权有钱了,尊重和爱自然会来,跟陈薇琪一样玩男人也可以。”
“前者可以,至于玩男人嘛……”
连厘手链上的两颗红玉撞击,出华丽的叮咚,她忽然想起靳识越,福至心灵地摇头:“男人麻烦,事多。”
靳识越的心思海底针,她都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搭理其他男人。
靳言庭自下车,府宴经理便如众星捧月般上前讨好,簇拥着他往二楼走。
靳言庭目光往一楼大堂扫过,熟悉的面孔撞入视野里,他原地驻足。
华丽奢贵的场所里,她仍能叫人一眼认出。
府宴经理做小伏低,循着他的方向看见连厘:“靳总,您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