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鸠眼看着他们已是追出去,忽然想到了莫干山上面,彼此使动神色,一起朝着山上奔去。
百灵子默默低下头,忽然间拥入到了天母娘娘怀中,耸肩哭泣。这三年来的委屈,想一个孩子般,在母亲怀抱中尽数宣泄出来。秋海棠和水芙蓉见了此状,相对一望,君都不语。唯有天母娘娘不断拍着她的肩膀,抚慰道:“灵儿,你不要怕,以后本宫绝不容许任何人欺负你。如果你喜欢那位唐少侠的话,尽管过去找她,本宫也绝不会再阻拦你。”
也许经历了这多事情以后,天母娘娘也开始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在世上,都是有着七情六欲爱恨。其他的事情,或多或少可以剥夺,但是这一点是无法剥夺的。
“娘娘,我们上山吧。我想帝君此刻肯定也是遭到了天父的阻击,只怕他一人难以阻挡。”秋海棠忽然上前来,对着天母娘娘道。百灵子闻言,立刻离开了娘娘怀抱,拭了拭眼泪。天母娘娘望着远处丛林依稀可见的莫干山,叹声道:“这一战,也是就能够收复瑶池山了。我瑶池天宗数百年的基业,居然断送到了我的手里,实在令我忧心。”
百灵子满脸歉疚之色,忽然间望向了一直不语的水芙蓉。二人四目相对,俱都会心一笑。其实她俩命运或多或少都有几分相似,为了心爱之人,付出的不少。只有惺惺相惜的人,才会彼此明晓彼此内心的痛楚。
山上,剑池畔,八只人影立在瀑布之畔。
莫桑松、莫小峰以及何筑四人,站在瀑布潭水边,丝丝盯着眼前二人。
眼前另外一边,却是王玄和昙云,死死盯着六人。适才他们已在赤焰兽掩护之下,最先攻上来了。至于山下战局,此刻他们都没有了心思去关注。因为莫干山脑人物就在眼前,想要灭掉剑宗,就是他们数人了。
此刻的昙云,依旧是僧侣打扮,手里头端着金钵,枯立不语。身后依旧燃着尚未来得及熄灭的火光,正在焚着干枯藤林,出来“噼里啪啦”细微响声。瀑布之水跌入潭中,溅起来半丈高,像是玉泉般。
无比喧闹的环境,却可以听得见彼此心声。莫桑松脸颊上面,丝毫不加显露半点痕迹,任凭着微风刮过来的水分打在脸上。而他的手,负在身后,一副挺拔傲然的样子,分明没有将王玄的威慑瞧在眼中。
其身后的莫小峰,目光扫在了昙云身上。不觉然间,内心深处无尽的愤恨之意。仿佛这个妖道一直都在慌骗自己,不过这次例外。但是,例外就例外在是他亲自过来应验谎言的。那日在金钵所观之景,今天却被她带来了事实。
从前的那些仇恨纠葛,莫小峰是不会忘记的。他只觉得,这个倒是恶贯满盈、十恶不赦,今天他有勾结王玄前来,只怕是要借助其威,震慑莫干山。
望着父亲背影,莫小峰仿佛透过了许多事情。
身后何筑等人,纷纷紧了紧在握的剑刃,日光下,闪耀着慑人的光芒。瀑布中的水在激荡冲击着,溅起来衍射幻彩的光芒,横亘瀑潭,形成了一道炫丽的彩虹,潋滟夺目。
“嘿嘿,莫桑松,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三年了,你可好啊?”王玄略带几分倨傲,却又不乏恭敬,馋声道。与此同时,他身旁的昙云忽然睁开了眼睛,像是看戏一样,观着此刻他们的动静。
莫桑松的大氅无风自起,鼓起一道云状,飘在身前,几乎掩盖住了他的下半身。随着狷介豪爽声起,莫桑松大笑道:“王玄,你还是来了。我以为这三年来,你已是受了打击,从此不再出山。想不到,想不到。。。。。。”
“哈哈。王某与昙云大师志趣相投,今日承蒙相邀过来莫干山,自要拜访一番。想不到莫剑祖如此礼制,居然亲自带着门徒及爱子过来,令王某深感荣幸。”王玄的话语,丝毫瞧不出来,此刻他有挑衅之意。不过,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想做什么,又岂可以瞒过雪亮的眼睛。
莫桑松先是不语,望着旁边眼帘半垂半闭的昙云,不觉得大为厌憎,这个妖道居然拉大旗作虎皮,打着王玄的威风过来,只怕是想要找自己晦气,报得前耻前仇的。于是,莫桑松憎恶道:“哼,是吗?道士又何时弃暗投明,改入佛门深悔改造了?不知道青灯古佛之下,是否有所感悟悔过。”
本来半垂半闭的眼睛,陡然瞪大。昙云心下了解,莫桑松这是在间接耻笑嘲讽自己,哪里容忍得了,登时怒道:“莫桑松,别死到临头了,还要耍英雄大牌。我可告诉你,今天不夷平莫干山,贫道誓不为人。”
“你本来就不是人!”不知道何时候,莫小雪已经匆匆现身出来,站在莫桑松这边,对着昙云河池道。莫小峰与其他师兄弟一起瞥了过去,只见莫小雪款款走了过来,此话一出便望着王玄,似有几分憎恶。
王玄哑然一笑,随后望着莫小雪,深深道:“姑娘,你大概就是崇益的妻子吧?”说完,脸上的神色颇有几分慈和,令人乍看之下,好像是以为慈爱的父亲一样。
莫小雪盯着王玄半晌,耸肩道:“管你什么事情。崇益是你叫的吗?”王玄闻言,不觉现出几分伤楚。记得不久之前,王崇益也是这般顶撞自己的。想不到一世英名,最终落到了如此下场,可谓是众叛亲离。
“好了,今天你们来莫干山,无非就是想要与莫某一解前愆。哼,不要以为你们恃众就可以胁迫老夫。”莫桑松神色极为威慑,不显露半点惧怕之色。王玄倒也赏识他这一点,不过自己既然已经答应了昙云和圣祖娘娘之约,自是要做出点行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