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爸爸妈妈了。
他还想念小哥哥……小哥哥是个混蛋,总欺负他。
凌荆山的眼泪控制不住往下掉。
“娘,娘,我饿了。”凌荆山捂着肚子喊了两嗓子。
王兰立刻放下手中针线活,擦干净手,进屋询问:“哪儿饿了?”
凌荆山扁嘴道:“肚子……肚子咕咕咕地叫。”
“那咱们先吃饭,娘去拿碗筷。”
许忠康和王兰刚出去,女工室就来了客人。
女工室内。
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姑娘坐在炕上,双手托腮望着窗外。
她穿着蓝布褂子,扎着两条麻花辫,耳垂上戴着两枚铜板耳钉。
这姑娘叫周氏,许家村周寡妇家的闺女,她爹娘都已经去世了,留她跟她爷奶一块儿住。
周寡妇是个狠角色,在许家村,没人愿意招惹她。
“婶儿,今天怎么想起来我家?”周氏笑嘻嘻地问。
王兰将饭碗端出来放在炕桌上,一副贤惠妻子模样:“今日你叔去集市上卖萝卜了,我跟辰儿在家闲着也没事儿,索性就在家烧饭。”
周寡妇道:“婶子这是打算把我当成亲戚来孝敬呢!”
王兰嘿嘿地笑:“谁不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周寡妇笑容不减,眼珠子却转了转:“婶儿可听说了,咱村里有一位秀才公要娶童养媳了?”
“是啊,”王兰道:“昨晚你叔跟我说,他想尽快让辰儿和秀才公拜堂,这样咱们家就能脱贫了。”
周寡妇眉眼飞扬,压低声音道:“婶儿,我倒有个法子,既能让你家脱贫,又不用嫁童养媳。”
“什么法子?”王兰激动地追问。
周寡妇神秘兮兮地凑到王兰耳畔:“婶儿若是同意,我这儿有颗丹药,你喂给辰儿吃下,保管他变丑八怪。”
“丹药?!”王兰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瞧着周寡妇。
“嗯,我炼了几炉,都是治疗外伤的药丸。”
“辰儿才七岁,哪里用得上外伤药,不行不行!”王兰拒绝。
周寡妇皱起了眉,不高兴地说:“婶儿你这话就不对了,你忘了吗,辰儿可不是普通人。”
顿了顿,她继续游说道:“你可别忘了,辰儿能读书写字,能帮你干家务,还能赚钱。”
王兰愣住。
辰儿真这么厉害?
周寡妇趁热打铁地道:“我看辰儿聪明伶俐,不如就让辰儿学认字吧。”
“不行不行,辰儿才七岁。”
许忠康和王兰都是农村户口,他们没有机会上学,所以根本无法体会凌荆山的优秀,反正周寡妇是深深感受到了,她恨不得把自己的孙子宠成个宝。
王兰被周寡妇说动了。
王兰咬牙犹豫片刻后终于松口:“行,我试试!”
闻言,周寡妇笑逐颜开:“这就对嘛,辰儿是男娃娃,他将来必须顶门立户,若连个认字的本领都没有,他怎么撑起这个家?婶儿你放心,我给你准备了好几包丹药,只要你把这些丹药喂给凌荆山吃,保证让辰儿变成一个傻子!”
王兰狐疑地看着周寡妇:“你确定辰儿吃了你的药丸不会变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