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妾——”
安后彻底慌了,这么好的一棋局,就因为她无法给自己作不在场证明,竟将火烧到了自己身上。
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赵向阳就是在这个时候迈步进殿的。
他以棋局尚未结束为由,毕恭毕敬地来请安帝。
作揖后故意一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来的不是时候的模样,求安帝恕罪道:“臣来的不是时候,还望陛下降罪。”
安帝摆了摆手,“无妨。”
赵向阳得了这一句,立马察言观色地为高位之上的男人解忧:“不知皇后做了什么错事,竟惹得陛下如此动怒?陛下方才与臣下棋时,还是龙颜大悦的。”
安帝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和赵向阳说了一遍。
“六公主竟然薨了——”赵向阳一副震惊又悲恸的模样。
他劝安帝节哀。
而后看向安后,不解道:“方才臣与陛下下棋时,皇后娘娘不是来了御书房外,要给陛下送茶点吗?因臣与陛下在下棋,皇后娘娘这才没有打扰。”
他在给安后指路。
而赵向阳能作出安后在安伊梦死的时候的不在场证明,说明他还买通了在御书房外伺候的太监。
果然,被安帝传上来的几个太监口供一致,说安后确实端着茶点来了御书房外,因怕打扰安帝下棋的雅兴,这才没进来。
那安伊梦死的时候,安后的不在场证明就有了。
“陛下,臣妾方才确实端了茶点过来。”
安后自然不是个笨的,立马在这时坐实了赵向阳和几个太监说的话。
“此事臣妾不是不愿说,只是不愿自己身为堂堂一国皇后被一个祁国太子妃牵着鼻子走,这才没回答,还望陛下恕罪。”
安后边说边给安帝磕了个头。
而后在众人没有觉察的时候,她轻吁一口气地看向自己的父亲。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思虑周全,将她疏忽大意的地方都补上了,有她父亲在,她就不信安慕宁还有空子可以钻。
正如安后所料,赵向阳用接下来的一番话,便解了她另外的一个急——
“至于皇后娘娘身上的香气。”
“陛下,西域的进贡可不是只有祁国才有。”
“我大安对付一个西域小国完全不在话下,故而西域近几年来也是连连向我大安进贡,其中就不乏有香料。”
“皇后娘娘身为六宫之首,想来陛下定赏了皇后娘娘不少西域贡品,皇后娘娘的身上若是因此染上西域香气,臣认为,合情也合理。”
安后听到这,立马道:“陛下,您前些日子还送了臣妾来自西域的熏香,您忘了吗?”
安帝回想起来了,点头道:“确有此事。”
安后的嫌疑被洗清,安帝看向安慕宁的神色愈发沉了几分,“祁国太子妃,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安慕宁在衣袖里暗暗攥紧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