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春寒后气温逐渐回暖。
宋瑶终究拗不过顾墨琛的强硬,简单洗漱后下楼赴约,等到男人车旁时已经出了浅浅薄汗。
不是没见过她素颜的模样,可离婚后的她似乎脱胎换骨,整个人透着熠熠的光。
顾墨琛下意识想伸手替她擦汗,却被宋瑶漠然忽略过去,她绕过人正欲打开后排车门,就听顾墨琛冷飕飕道:“坐后排你是把我当司机?”
宋瑶笑意盈盈:“离婚后我们就分道扬镳了,能在这之前差遣顾大总裁给我当司机多好?大不了我付钱就是?”
说完她还真翻出包想掏钱,却被顾墨琛拽住胳膊朝另一边绕去。
她踉跄间被猛塞到车子副驾驶,没反应过来的间隙,耳边就传来车门“咔哒”的落锁声。
车上依旧是熟悉的香薰气息,很淡却又深刻。
宋瑶记起刚结婚那时,她花了几个月调制车载香薰,送给顾墨琛时撒娇般叮嘱:“偶尔自己开车闻这香薰能缓解疲惫,让你时刻都能想到我!”
“还有,副驾驶是老婆专属位置,不能给别人坐。”
帧帧回忆闪过脑海,宋瑶疲惫的撑着额角看向窗外,放在身侧的手却忽然触到了某个硌人的硬物,抬手一看竟发现是女人的口红。
她盯着看了好半晌,直到心尖抽出细密的疼痛感。
她拿起口红递到顾墨琛眼前:“让你的小情人收好,这种宣示主权的招数太拙劣。”
顾墨琛随意瞥来,眉眼染了烦躁:“小事而已至于夸大其词?”
“舒舒只是因为晕车才坐了副驾驶,无意落下随身物品很正常。”
又是那套‘她没错,错的都是你的小心眼’的烂说辞。
宋瑶早就听腻,索性降下车窗将口红丢走,讽声:“晕车?晕车你让她走路不就好了?坐完副驾驶下次就要做了吧?顾总不用解释,多听几个字我都嫌脏。”
顾墨琛攥紧方向盘上的手,将视线落在宋瑶手上:“你有什么立场指责我?”
袋子内正放着叠的齐整的衣物,其中一角袖扣露出,看着很明显是男士西装。
宋瑶垂眸盯了眼,面无波澜:“即然离婚了就管好你自己,我跟谁接触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相互尊重,结婚的时候我还能给你递张请柬。”
这件西装外套是昨晚下车时,简睢宁披在宋瑶身上的,她打算领完离婚证后送去店内干洗还给他。
空气陷入静默,顾墨琛盯着前方的红灯默数着。
他余光瞥着岔路口旁停着的银白轿车,眸底是深不见底的凛冽。很快,他一脚踩下油门朝前疾驰,速度快的让宋瑶觉得他在泄愤:“你疯了?”
话音刚落,剧烈的碰撞声响起。
宋瑶的身体在颠簸中朝玻璃车窗砸去,巨痛席卷四肢百骸,她能感觉到耳边传来的金属碰撞和摩擦声,额角处的豁口不断涌落血色溅在衣襟处。
二次碰撞碾压来的很突兀,就在宋瑶竭力保持清醒想拽顾墨琛时,她却被男人率先搂着狠嵌入怀中,霎那间,轰鸣像是咆哮的可怖巨兽在耳边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