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珩站起身,听到护士问:“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对,我是她老公。”
程鸢闻言,抬起头来,对上他坦坦荡荡的眼神?。
她垂眸低了头,没说话,感觉怪怪的。
“这瓶药输完之后就可以?走了,家属帮忙看着点儿,快结束的时候叫我过来拔针。”护士嘱咐了两句就出去了。
“好的,谢谢。”
算上游轮的那次,这是池砚珩第二次帮她了。
明明不想欠他人情的。
但异国他乡,在她最无助,身体最脆弱的时候,能有个踏实可靠的人陪在身边,说实话,她又很安心。
纠结了一会?,程鸢试探问道:“你?不回国,公司的事真的没关系吗?”
“当然没关系,先陪你?才比较重要。”
池砚珩云淡风轻,摸到手机,按死经理打来的第8个电话。
虽说只是个普通流感,池砚珩却按着她在医院住了两天。
之前她生病的时候也都?是一个人。
小病吃两片药对付过去,实在不行就自己来输个液,大病那就听天由命,在家躺几天,躺好了也就过去了,躺不好那也就不用起来了。
但池砚珩在的这两天,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水果和零食是递到嘴边的,饭菜永远是热乎的,就连穿个外套都?是由他亲自代劳。
“感觉我现在像个高位截瘫。”
池砚珩拿着平板,正?在看一些报表,“不准这么说自己。”
程鸢说:“谢谢你?啊,等我病好了请你?吃饭。”
“好,下?次一起吃饭。”
他抬头,微微一笑?。
——顺便再制造一次见面机会?。
池砚珩在伦敦又待了三天,等程鸢出院后,他连夜回国。
再往下?,就是圣诞节了。
程鸢在公寓里躺了四五天,到点就吃点速食面包沙拉,天一黑就开始睡觉,晕乎着过了圣诞节。
窗外开始放烟花庆祝时,她戴着耳机窝在被?子里看书。
外面灯光璀璨,满目霓虹,她困在房间里,目之所及是冰冷的大白墙。
外面越是热闹,她越觉得空虚。
因为这份热闹和她毫无关系。
程鸢随手在日?记里记下?两句话。
12月25日?,阴。
今天看书二十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