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想问我借人手?”应聆打断了她,不耐烦地道,“您是要我跟殿下说,二姐或许落在陆念手中,或许落在王爷手里,又或许是敬文伯府,还有可能是于家,请他出面调解搜寻?
您自己听听,这话能说吗?靠谱吗?”
“难道报官就靠谱?”文寿伯夫人反问道,“王爷会让衙门积极寻人?”
应聆绷着脸,道:“那我能怎么办?什么叫为了我?你们害人时没与我通个气,现在惹得一身麻烦、非要来拉扯我……”
文寿伯夫人张口要争辩。
“别说话!”应聆气归气,理智还存了点,“您都说了,抓她的人是想逼供,那二姐只要管住嘴巴、不要胡说八道,对方就奈何不了她,兴许过几日就把人送回来了,且再等等。”
“怎么敢等?”文寿伯夫人嚷嚷起来,“陆念敢杀人!你难道信她继母是病故的?肯定是陆念杀的!”
“她继母毒杀她亲娘,陆念为母报仇,”应聆问道,“二姐与她是什么深仇大恨?值得陆念出手杀人?说来您也敢杀人的,所以您会无缘无故杀人吗?”
文寿伯夫人的脸色苍白极了:“你浑说什么,我也是为了你、为了你……”
应聆送客了。
而后,她躺在榻子上,只觉浑身疲惫。
都是做女儿的,二姐在母亲心目中,可真重要呢。
另一厢,文寿伯夫人被小女儿这么一点拨,突然就悟了。
应蕊若在其他人手中,性命应当无忧,但若是落在于家人手里,那就是深仇大恨。
一想到这儿,文寿伯夫人着急爬上马车,寻去了于家。
她被于家门房上的人拦了下来。
很快,于家夫人亲自出面,一边喊着“不欢迎你”,一边拽着文寿伯夫人从大门走向胡同口。
于家婆子们闹哄哄围着,文寿伯府的嬷嬷势单力薄,眼睁睁看着一群人“轰”着伯夫人到了西街上。
西街本就热闹。
勋贵老夫人们的冲突,一下子惹来了无数人围观。
文寿伯夫人一辈子都没有这么丢人过,恨不能拿帕子捂住脸:“你做什么?有话不能去府里说?我走、我走还不成吗?”
于家夫人死死拽着文寿伯夫人的胳膊,根本不会让人走。
答应开棺验尸的那一刻,她就已经不要脸也不要皮了。
她要的只有一个答案。
“是你上门来寻事,现在想走就要走?我于家是比不得你们文寿伯府,但也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文寿伯夫人老脸通红,跺脚道:“我就想问你个事情……”
“问什么?”于家夫人撇了撇嘴,“问你那二女儿去了哪里?”
文寿伯夫人的眸子倏然一张:“果然是你!不然你怎么会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于家夫人冷笑道,“我盯着你们呢!你不会以为伯府这几天的动静很小吧?”
文寿伯夫人显然并不相信。
她原本担心应蕊处境,但听四周围观的被于家夫人几句话说得一下子似沸腾了一般,再也顾不上遮掩,反手去拽对方:“我女儿呢?我女儿呢?肯定是你把她抓走了!你这老太婆怎么这么狠的心?!我们无冤无仇……”
“无冤无仇我抓她做什么?”于家夫人反问。
文寿伯夫人一愣,复又立刻道:“你女儿死了是可怜,但你不能因此就害我女儿!”
“谁不知道当年你们吃我女儿的人血馒头!”于家夫人喊道。
文寿伯夫人咬牙:“所以你怀疑我们?在你眼里,有嫌疑,就是我们做的?”
“是啊!一模一样的话还给你!”于家夫人丝毫不让步,“你觉得我有嫌疑,就寻上门来!我看你就是做贼心虚!
你说、你说,你们当初怎么害死的阿娴!”
“疯子!”文寿伯夫人被她逼得步步后退,情急之下,冲口而出的是和应蕊一样的话,“我看你真是疯了!
你女儿死了那么多年,你非把人挖出来验什么尸!
你说你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