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
所以说,临毓还是临毓。
不说虚话时,实诚得让人心惊胆战。
偏他本人根本不管自己的言论能掀起什么波澜,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甚至,沈临毓还反问了一句:“殿下难道不这么认为?”
李崇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沈临毓见此,自顾自夹菜。
既然牵扯进了巫蛊案,那便是野心重重,对皇位只是看着不上心而非当真不上心。
这些年李崇没有更进一步,真剖析起来,缘由并不少。
作为岳家的文寿伯府力量不足、有时候还拖后腿,是其中之一,但绝不是最关键的那一层。
哪怕当真换作安国公府,状况也不见得会比现在强多少。
但人嘛,总是会寄希望于“改变”的。
尤其是文寿伯府的危害展现出来了,而安国公府,指不定两厢一碰还真能碰出些活路……
沈临毓就是在扎李崇的心。
这番论调不是真话,但听起来还真不错。
“我也就感叹个十几年婚姻,”李崇似是调整好情绪了,摇着头苦笑,“你一追寻、竟然追到三十年前,追去安国公夫人生孩子的时候了。
再说了,你怎知我愿意被推着走?
大步朝天走远了,不见得是好事。”
沈临毓眉梢微抬,李崇的口气有些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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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觉中,沈临毓觉得,或许李崇也多多少少品读出了永庆帝那歪七八糟的心思?知道羽翼丰满的皇子,在永庆帝眼中就是障碍与必须打压的对象?
只是这一点,沈临毓眼下不能与李崇“开诚布公”地求证。
“是了,殿下先前说了,娶亲要娶心仪之人,章夫人是梁嫔娘娘会喜欢的,但不是殿下,”沈临毓说到这儿话锋一转,“不瞒殿下说,先前八殿下与我提到了宋家那位。
那位还在的时候,我还年少,如今也想不起来她的事了。
听说是皇太后点选的,不知殿下……”
李崇摇了摇头,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八弟那大嘴巴,怎么什么都说!”
“她才学极好,要不然也不会得了皇祖母喜爱,她和四妹很是亲近,但我待她……”
“说直白些,我怎么看四妹,我也怎么看她,我拿她当妹妹。”
“你就当我酒后话多吧,劳你听我几句抱怨。”
“三十岁的人了,定过两次亲,娶妻十余年,有儿有女,却是没有尝到过那为了心仪之人欢喜、难过的起伏心境。”
“虽是皇家出身,见过许多貌合神离,还有貌都不合的,但也见过感情融洽的夫妻,看来看去、看到最后,算是懂了一个道理。”
“能不能遇上心仪之人,且那人还与你两情相悦,靠的就是个天意。”
“过来人失败一遭,醉酒消愁,看着你这个机会大好的,想不催你都难。”
“姑母挑儿媳,不似我母亲盯着门第命数。”
“父皇那儿,只要是个正经人家的正经姑娘,你开口了,他不可能不允,我估计他还会高兴你心思活,给他省了乱点鸳鸯的麻烦。”
“最重要的是,你遇上了心仪之人,你未娶、她未嫁,正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