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日的治疗,今日陆悦榕总算能坐起来了。
这几日她只能待在床上,吃喝拉撒都一并在床上才能解决。
陆悦榕半倚在雕花拔步床上,素白的中衣衬得她面色愈苍白。
明真婉跪在床榻边,指尖蘸着冰凉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陆悦榕腰间的淤青上。
“嘶——“药膏触及伤处的瞬间,陆悦榕倒吸一口冷气。
“夫人忍忍。“明真婉声音轻柔,眼底却闪过一丝快意。
她故意加重了力道,看着陆悦榕疼得颤的模样,唇角几不可察地勾起。
恰在此时,珠帘外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夫人。“秋香脆生生的嗓音在门外响起,“奴婢来给您请安。“
陆悦榕眸光一闪,抬手示意明真婉退开:“进来。“
秋香掀帘而入,一袭杏色衫子衬得她肤若凝脂。
她双颊泛着娇艳的红晕,间一支银簪微微歪斜,颈侧还留着暧昧的红痕。
明真婉转头看向她,眼神晦涩幽深。
“请夫人安,明姨娘安。”
“嗯。”陆悦榕淡淡应了一句,问道:“夫君可愿意让你伺候?”
“愿意。三爷让我跟着贴身服侍。“秋香羞怯地低头,指尖绞着衣带。
“看来夫君还是领我的情。”陆悦榕淡笑了一声。
明真婉想到昨夜的一幕,忍不住道:“昨夜我去夫君院里探望,听到声音何止贴身伺候。你这个丫头都快伺候到三爷床上去吧?!”
她说话十分不客气,带着尖酸之气。
秋香脸色一白,“奴婢不敢隐瞒,确实夜里伺候了三爷。”
屋内霎时静得可怕。
陆悦榕藏在被褥下的手猛地攥紧,指甲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明明她是知晓最终答案的,可偏偏被这么直白的问出来。
秋香去谢礼文身边,甚至还不到整整一日。
谢郎啊谢郎。
陆悦榕心里呼唤着他。
他当初为何要装作对她一往情深?
陆悦榕也没有错过明真婉的神色。
那张总是挂着假笑的脸此刻血色尽褪,精心描绘的柳叶眉扭曲成古怪的弧度。
“很好。“陆悦榕突然松开拳头,让冰莲取出一对翡翠耳坠,“赏你的。“
秋香惊喜地接过,翡翠在她掌心泛着莹润的光:“谢夫人!“
“好生伺候三爷。“陆悦榕声音平静得可怕,“若是伺候得好,我替你去要个名分。“
秋香欢天喜地地退下后,屋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明真婉死死盯着药碗里残余的药汁,忽然轻笑一声:“夫人将心爱之人推出去,当真不难受?“
陆悦榕望着窗棂,淡淡道:“你呢?难受吗?“
“难受啊。“明真婉声音颤,涂着蔻丹的指甲在药碗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陆悦榕突然笑了,那笑声比秋风还冷:“恐怕远不及我新婚,现他养着外室时难受。“
明真婉冷笑:“也不及谢郎亲手喂下夫人给的堕胎药难受。”
陆悦榕猛然转头,脸上带着几分疑惑和震惊:“堕胎药?你……怀过谢郎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