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春秋认真听着。
而元归小心翼翼接近乌啼城,暗中观察许久,未见城头有人的踪影,他更谨慎的悄无声息掠至城下,寻找能翻城潜入的极佳位置,正面翻入,他觉得很大概率会碰着人。
方圆三十里他都有踏足,很细心的没放过任何可疑地点,确定并无埋伏。
只是他想得到更多情报。
想法子入城自然代表更危险。
因为乌啼城一般不会有外人,他很容易被现并非城中人,可今时不同往日,至少得带更多情报回去,他找到比较偏的位置,尽量减少炁的浮动,翻越城墙。
乌啼城里的情况鲜少人知,城外的情况其实没那么神秘。
往常总有人想来乌啼城一观,但需得过乌啼剑那一关,无论谁来皆铩羽而归。
而乌啼城毕竟是抛开满棠山的垅蝉第一大宗,就算有人动翻墙的念头,大多也不敢真的这么做,或者说,纵是翻墙,也未必能翻得过去。
但元归却显得轻而易举。
他真的入了城,反而很是诧异。
元归没有放松警惕,甚至比任何时候都更谨慎。
他专挑狭窄无人的地方走。
把气息内敛到极致。
他先得找到城里的人,尽量伪装一番。
很快,他在某处小巷子里看到个坐于门前昏昏欲睡的老者。
元归并未取人性命,只是将人打晕,换上老者的衣裳,稍微捯饬几下,像那么回事。
但元归不知道的是,他刚离开小巷,那位晕了的老者忽然又睁开了眼睛。
老者抻抻腰,脚一跺,平地起风,就消失无踪。
转眼落在了城主府里。
老者朝着叶副城主揖手道:“启禀副城主,他们果然派人潜入了。”
叶副城主平静说道:“就算他们心里存着来打乌啼城的念头,也更需要师出有名,仅仅涉嫌勾结山泽还不够,是得先对上话,甚至仍要客气一二,做足了表面工夫才行。”
“此一役必被隋境所有宗门关注,虽宗门受制青玄署,却不包括大宗,至少大宗是能和青玄署平起平坐,哪怕神都要拿一个宗门,不需要搞得太复杂,但也不能上来就开战。”
“问询一二的态度是必须有的,只是暗地里肯定就是另一个态度了,他们不明乌啼城整体实力如何,别说战败,陷入鏖战或险胜,都是极其丢人的事,他们要确保一旦开战,必赢。”
老者道:“已按照副城主的意思吩咐下去,那人只能带走我们想给他看的情报,绝不会多。”
叶副城主点点头,问道:“城主可有消息?”
老者回道:“说是半个时辰前,已至垅蝉,但却一直没到乌啼城,老朽以为,城主是不同意副城主的计划,副城主不愿恩将仇报,我等也不愿袖手旁观,甚至落井下石。”
叶副城主沉默。
柳翩忽然出现,说道:“乌啼城诸位已经帮我们很多了,让我们能有个落脚之地,甚至城主将偌大城池都放心交给我们,但我们有自己的事要做,诸位也有你们的事要做。”
老者欲言又止。
叶副城主随即说道:“我会依然按计划执行,想来无论城主是否现身,他都该明白我的意思,这对我们都有好处,乌啼城能平安无事,我们也不会死,所以没必要鱼死网破。”
老者闻言也只能揖手道:“副城主有任何事,都尽管吩咐,我们绝无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