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远叹气,“这肋骨都断了三日了,不做任何措施,到处走动,如今内里移位,日后恐怕挤压内脏,老了,有苦头吃了。”
而且——
云昭体内还有一种毒,不过这话,他先不敢说了。
谢景墨眉头折叠,冲容远大怒,“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什么手法,把人给治疗好!跟没伤过之前一样好!”
容远身子颤,弓着年老的身子,趴在地上,“老臣无能,只能尽力照料,若说要回到没有好之前的样子,即便叫老臣死,也是万万办不到的,这骨头上的伤,如破镜,难重圆了。”
谢景墨眼神一怔。
他缓缓低头,看着病床上的云昭,才不过短短几日,已经瘦脱了像了。
即便是在昏睡,眉头依旧紧紧地皱着。
下一秒。
无声的泪水从紧闭的眼眸里缓缓溢出,滴落在谢景墨的手心。
那一刻。
他有些后悔。
当初,若他派人照料,或许云昭爹娘不会有如今境遇,她也会高兴一点吧。
他明明知道,她在意的东西不多。
可却从来没有过爱屋及乌的想法,说到底,他总归是觉得,云昭无论站在哪里。
只要他招招手,便会一如七年前在军营的那一夜。
她爬上他的床。
清冷的烛火下,清高的白皙面容,一点点的褪去身上的衣料。
至始至终,只绽放在他的掌心中。
他似乎忘记了。
她也是人。
也会痛。
谢景墨伸出手,指尖落在云昭的眉宇,一点点的抚平上面的痕迹。
“不管用多少名贵中药,无论你们耗费多少人力,心血,我要你们尽最大的能力救治!”
谢景墨沉沉的命令!
云昭是五天之后醒的。
醒来的第一眼,谢景墨便敏锐的察觉到,云昭看人的眼神,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