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祭酒见肖从章这般问,骤然停下转来转去的脚步,脸上的神色也变得严肃了几分。
“你怎知老夫知道?”
肖从章没有将傅重峦提出来,只是避开回答了句。
“老师自太傅出事后便开始关门避客,从章自然能猜到几分。”
眼见拗不过他,孟祭酒也作罢,捋了两把鹤白的胡子,沉吟了一会,才从袖袋里将早已准备好的卷宗拿出来扔给肖从章。
“拿去拿去!
这是当年老夫在墨阁检阅誊抄好的卷子的时候,无意发现这个标记过的卷子,留了个心眼,复抄了一份。”
“原是为了避免出了事陛下问责,老夫留着自证清白的,眼下交给你拿去吧。”
仔细交代完,孟祭酒也心烦的头都要大了。
肖从章大清早冬雾都没散尽就跑来,他就猜到是因为什么。
原是不想掺和太多朝中事,避免有结党的嫌疑,只是摊上肖从章这个学生,不想结党都难。
看见肖从章打开那个卷宗在看,孟祭酒眼不见为净的赶他。
“拿到了就赶紧走,事情没水落石出时,近来都别过来寻老夫!
老夫被气病了,要休养!”
说完气哄哄的转身欲走,肖从章自卷宗里收回视线,忙的行礼想要告辞,被孟祭酒有几步折返回来,依旧恨其不争的指着肖从章鼻子喝骂。
“出门在外别说你肖紊是老夫教出来!
老夫没教过你这么个逆徒!”
说罢,背着手大步离开,背影看上去倒是精神颇佳,不见老态。
肖从章无奈的摇头低笑了两声,直道孟祭酒这会只不过在气头上说的气话。
垂眸扫到握在手中的卷宗,眼底浮现起放在在卷子末尾看到的那个细小如蝇的小字,孟祭酒似乎当时也察觉了,特意将这个比其他字小了一些的字圈了起来。
若他未看错,那是一个符字。
看来他有必要去大理寺卿府走一趟,问候一下了。
眼中思绪截停,寒气并着几分杀意弥漫浮现,
走出国学监的时候,林修正在侧门外喂两匹马吃着豆子,看见肖从章出来,知道事情处理完了,忙的收起袋子走过去。
“将军,咋样了?”
肖从章瞥了眼他,走到马旁翻身上马后,将腰间的令牌扔给林修。
“去京郊军营给我调一百人,将大理寺卿府给我围了。”
“得令!
!
啊……?”
林修下意识的回答后才反应过来肖从章要围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