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得他难得生出些许不忍,又舍不得真欺负太过。
许柠柚摇了摇头,执拗追问还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所以你到底有没有因为被关在阳台外边生过病?”
“有过,但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季砚礼这次终于给出了回答,只简略道,“冻感冒过,受凉肠胃炎过,过烧,最严重一次是因为冬天在外面冻了太久,高烧直接昏过去了。”
许柠柚下意识提高了音量反问:“昏过去还不叫大问题吗!”
可却见季砚礼又忽然勾了勾唇,是个很凉薄仿若自嘲的弧度,他淡声道:“比起最后那次,这确实不算什么大问题。”
许柠柚隐约意识到了什么,紧抿唇瓣暂时不再讲话,听季砚礼继续回忆。
“我那次昏过去之后季芜回来了一次,”季砚礼继续道,“可能难得良心现记起来还有我这么一个儿子,在家里勉强照看了我两天,不过等我醒来后确认了我暂时不会被阮蓝真的折腾死,他就又离开了。”
“但那次或许是给了阮蓝些许不切实际的希望,让阮蓝觉得只要我生病不舒服,季芜就会回来,所以她变本加厉,故意给我吃冰箱里已经腐坏的东西,故意冬天淋我一头冷水…”
许柠柚听得已经背脊都难以控制起颤来。
他极其用力把自己埋在季砚礼怀里,想要用自己的体温给季砚礼传递迟到的温暖。
季砚礼掌心覆上许柠柚后颈,以安抚与掌控并存的意味缓缓向下轻抚。
又很快转而道:“不过这种情况持续并不久,因为很快阮蓝就现了这样没用,除了那意外一次,季芜其实并不在意我的死活。”
“阮蓝开始找人当她的眼线,24小时监视季芜,每次又得知了什么消息,她就会在家里疯,摔砸东西,会掐住我的脖子,还会用y…”
然而,许柠柚不知道为什么,季砚礼讲到这里忽然停顿了一下,却没再继续说“用什么”,只是转而收束道:“总之就是这样一些疯手段罢了。”
许柠柚哑着嗓音追问:“还有什么?还用什么?”
可季砚礼只是垂眸注视了许柠柚片刻,轻吻又落在了许柠柚额头。
他摇头道:“没什么,她疯的持续时间也不长,因为没过多久,她的眼线就传递回来了信息,告诉她季芜让别的女人怀孕了,还亲自陪那个女人去产检。”
“那应该能算压死阮蓝的最后一根稻草,”季砚礼敛眸道,“她终于承受不住了,选择了自杀。”
这个结果意外又不那么意外,许柠柚微微一怔,可还不等他开口说出什么,就听季砚礼又补上五个字。
他语气明明那么轻描淡写,可听进许柠柚耳朵里,却无异于一记惊雷在耳边炸响——
他说:“带着我一起。”
第63章
“她终于承受不住了,选择了自杀,带着我一起。”
季砚礼前后两句话连起来,一遍遍在许柠柚耳边回荡,荡得许柠柚脑袋都仿佛开始剧烈嗡鸣。
他是真的后脊连至全身都冷,实在想象不出究竟是什么样的母亲,会想要带自己的亲生孩子去死。
电光火石间,许柠柚想起了季砚礼之前胃痛时候说过的,“小时候吃药过量,洗过胃”。
他在这个瞬间想明白了什么,正要开口问,却见季砚礼倏然蹙了下眉,屈指抵住了胃部。
许柠柚被这仿若“应景”般的一幕吓了一跳,他急声一迭声开口,甚至连声线都是颤的:“季砚礼!你怎么了?又胃痛吗?要不要吃药?”
“别怕,”季砚礼空着的那只手抬起覆上许柠柚后颈,以极其安抚的力道轻轻捏了捏,低声耐心回答,“只是有些轻微的痛,不用吃药,我稍微缓缓就好。”
都说胃是情绪器官,季砚礼表面讲起这些往事轻描淡写,可并不是真的毫无情绪。
当然,其实他主要的情绪来源是——